《五行養生法》芒種布界煉獸筑就神秘領空
    1042年芒種。
    日頭剛爬過終南山的鷹嘴崖,暑氣便像漲潮的水,漫過山腳的農田,順著石階往上涌。我站在觀星臺邊緣往下望,整片山谷都蒸騰著白花花的熱氣,田埂上的泥土被曬得開裂,像是老人臉上的皺紋,可田壟里的稻苗卻綠得發亮,葉片上的露珠被陽光一照,折射出細碎的金芒——這便是芒種,一邊是“夏熟作物應收,秋熟作物當種”的忙碌,一邊是萬物在酷熱中拼命拔節的韌勁。
    《五行修煉法》的布界篇里說,芒種“土潤溽暑,陽氣極盛,萬物華實,恰是凝氣為界、煉獸護靈的天機”。今日卯時,我已按照古卷記載,在觀星臺四周埋下了七根桃木樁。樁身刻著“驅邪、聚氣、定界”的符文,頂端纏著五彩絲線,絲線末端系著曬干的艾草——這是用去年冬至收的陳艾,經春曬夏晾,帶著純陽之氣,能擋住山野間的雜氣。
    此刻陽光穿過桃木樁,在地上投下七道歪斜的影子,恰好與臺面上的五行陣法紋路相交,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多邊形。古卷稱這種布局為“七星鎖界”,七根木樁對應北斗七星,五行陣紋承載五方之氣,兩者相扣,便能在虛空之中筑起一道無形的壁壘,將我要煉化的獸靈困于其中,免得它們受驚逃竄。
    我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青銅小鼎,鼎身刻著五獸紋樣,青龍蟠于耳,朱雀銜著足,白虎踞于蓋,玄武繞著腹,麒麟紋在鼎底。這是三年前在長安西市淘來的古物,攤主說原是漢代方士煉藥用的,我卻在鼎內發現了一行極小的篆字:“五靈歸位,界自天成”,便知是與《五行修煉法》相契的法器。
    將青銅鼎放在太極圖中央,往鼎里添了三勺山泉水——是寅時從終南山深處的寒潭取的,水色清冽,能安神定氣。又抓了把去年秋收的小米,撒在鼎沿,這是古卷說的“以五谷養靈”。最后取出五塊不同顏色的玉石:青如翠羽的岫玉,紅似丹霞的瑪瑙,白若凝脂的羊脂玉,黑如點漆的墨玉,黃似蜜蠟的黃玉,一一對應著五方圣獸,擺在鼎的四周。
    做完這些,額頭上已沁出一層薄汗。暑氣混著山風撲過來,帶著泥土與稻禾的氣息,竟讓丹田處的氣團微微發燙,像是有團小火苗在燒——這是陽氣鼎盛的征兆,正好借勢引動獸靈。
    一、觀想為形,五獸初現
    布界煉獸,首重觀想。古卷說“獸非實體,乃氣之聚、意之化,需先在識海中塑其形,方能動其靈”。我盤膝坐在青銅鼎前,雙目微閉,指尖掐著“聚靈印”,拇指與食指相扣,其余三指伸直,掌心對著鼎口。
    先從東方青龍起。識海之中,我想象著終南山深處的云霧,那些白蒙蒙的霧氣漸漸凝聚,化作一條青色的龍影。龍首高昂,鹿角崢嶸,龍須如銀絲飄動,鱗片是初春新抽的柳芽色,每一片都泛著水潤的光澤。它盤旋著,長尾掃過之處,識海邊緣竟生出幾點綠意,像是剛冒頭的草芽——這是青龍主生的靈力初顯。
    可龍身總有些模糊,尤其是腹部的鱗片,像是蒙著層水汽,看不真切。我想起古卷注解:“青龍屬木,需借肝魂之力塑其形”,便立刻凝神沉入肝經。太沖穴處傳來一陣輕顫,一股清潤的木氣順著經脈涌入識海,如細雨澆在龍影上。剎那間,青龍的鱗片變得清晰起來,連鱗甲邊緣的紋路都歷歷可數,它張口輕吟,聲音不似雷鳴,倒像山澗溪流撞擊青石的清響。
    接著是南方朱雀。觀想這只神鳥時,我特意回想了去年夏至在驪山看到的晚霞,那些赤金色的云霞翻滾著,漸漸化作一只火紅色的雀鳥。它羽如丹砂,尾羽散開時像團燃燒的火焰,喙似玉簪,眼若赤珠,站立時雙翅微展,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熱氣。
    可朱雀的左翼總有些凝滯,像是被寒氣凍住。“朱雀屬火,需借心陽之力助其振翅”,我引心經之氣入識海,膻中穴處的暖意順著經脈涌去,如炭火烤化寒冰。朱雀左翼猛地一振,無數火星從羽間散落,識海之中竟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,像是被夕陽染透的天空。它鳴叫一聲,聲音清脆如銅鈴,震得識海邊緣的水汽都蒸騰起來。
    西方白虎的塑形最為費力。我取終南山西麓的蒼松之形為骨,取寒冬的霜雪之氣為魄,在識海中凝出一只白虎。它身形矯健,皮毛如月光鍍過的白雪,唯有尾尖帶著一抹玄色,虎牙如利刃,爪尖泛著冷冽的光,蹲踞著,雙目半瞇,透著股不容侵犯的威嚴。
    但白虎的前爪總有些虛浮,像是踩在棉花上。“白虎屬金,需借肺魄之力固其勢”,我引肺經之氣入識海,太淵穴處的肅殺之氣如秋風掃過,白虎四爪猛地踏在識海地面,竟踏出四個淺淺的爪印。它低嘯一聲,聲音不高,卻讓識海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,那些飄動的云霧都乖乖地停在原地。
    北方玄武最難塑形,因其是龜蛇相纏之態。我以終南山北的玄石為龜甲,以山澗的寒泉為蛇身,在識海中凝出一只玄武。龜甲厚重,紋路如大地脈絡,蛇身細長,鱗片如墨玉打磨而成,蛇頭繞著龜頸,雙目緊閉,透著股亙古不變的沉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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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龜甲上的紋路總有些雜亂,像是被風雨侵蝕過的老樹皮。“玄武屬水,需借腎志之力定其紋”,我引腎經之氣入識海,涌泉穴處的溫潤之氣如泉水漫過,龜甲上的紋路漸漸變得規整,每一道都像是天然形成的符咒。蛇頭微微抬起,吐了吐信子,識海邊緣竟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,帶著沁人的涼意。
    最后是中央麒麟。我取大地的黃土為身,取五谷的精華為紋,在識海中凝出一只麒麟。它形似鹿,頭生獨角,角上掛著淡淡的金光,身覆鱗甲,卻不似青龍那般鋒利,倒像玉石雕琢而成,尾如牛尾,踏在地面時,每一步都帶著沉甸甸的厚重感。
    麒麟的獨角總有些黯淡,像是蒙著層塵土。“麒麟屬土,需借脾意之力煥其華”,我引脾胃之氣入識海,足三里處的醇厚之氣如沃土滋養,麒麟的獨角猛地亮起,金光順著角尖流淌下來,在識海中央形成一個小小的光圈。它打了個響鼻,聲音如悶雷滾過,識海的地面竟微微震顫,像是有新芽要破土而出。
    當五獸在識海中清晰立定,我忽然感覺到觀星臺上的五行石像輕輕震顫,青銅鼎里的泉水泛起漣漪,五塊玉石同時亮起微光——這是“意形相合”的征兆,說明識海中的獸靈已與外界的五行之氣產生了呼應。
    二、引靈入界,馴化初階
    觀想成形只是第一步,接下來需“引靈入界,以陣束之,以意馴之”。我睜開眼,目光掃過觀星臺四周的桃木樁,那些五彩絲線在陽光下微微晃動,絲線末端的艾草竟無風自動,散發出淡淡的清香——七星鎖界已自行啟動,將這片空域與外界隔開,形成了一個獨立的“界”。
    我拿起青銅鼎旁的青色岫玉,指尖的氣勁注入其中,玉石立刻亮起柔和的青光。“青龍入界!”我低喝一聲,將岫玉拋向東方的青龍石像。玉石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,撞在石像上,青光爆散開來,與石像本身的翠玉光芒相融,識海中的青龍忽然發出一聲清吟,身影竟從識海中飄出,化作一道青光,落在觀星臺的東方位。
    這道龍影比識海中的虛影凝實了許多,鱗片上的光澤清晰可見,它盤旋著,似乎想沖出桃木樁的范圍,可剛靠近桃木樁,五彩絲線上便亮起符文,發出一道淡金色的光墻,將它擋了回去。青龍有些焦躁,長尾拍打地面,觀星臺的青石板竟被拍出幾道細微的裂痕。
    “青龍主生,性喜自由,需以柔馴之。”我想起古卷的馴化要訣,立刻收斂心神,想象著春風拂過柳梢的景象,將一股溫和的木氣注入東方位的陣紋中。陣紋亮起,青龍身下的地面竟冒出幾點綠意,像是剛破土的青草。青龍的躁動漸漸平息,低頭嗅了嗅那些綠芽,竟溫順地伏了下來,龍須輕輕拂過草芽,帶著幾分好奇。
    接著是南方朱雀。我拿起紅色瑪瑙,注入心火之氣,拋向朱雀石像。瑪瑙撞在石像上,化作一道紅光,識海中的朱雀振翅飛出,落在觀星臺的南方位。它周身的火焰比在識海中時更盛,翅膀扇動間,竟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,石板上的草木灰被烤得微微發黑。
    “朱雀性烈,需以靜制動。”我引心經之氣,在南方位的陣紋中畫出一道水紋——并非真水,而是以氣模擬的“坎卦”形態。朱雀看到水紋,起初有些警惕,雙翅收緊,火焰變得更加熾烈,可水紋只是靜靜流淌,沒有半分攻擊性。片刻后,它大概覺得沒有威脅,竟試探著用喙碰了碰水紋,火焰與水紋相觸,沒有熄滅,反而激起一圈淡淡的虹光。朱雀似是覺得有趣,圍著水紋轉了兩圈,漸漸安靜下來。
    西方白虎的入界最為驚險。玄鐵白虎像在墨玉的激發下,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,識海中的白虎化作一道白光沖出,落在西方位時,竟猛地撲向最近的一根桃木樁,爪尖帶著凜冽的金氣,眼看就要將木樁劈斷。
    “白虎性猛,需以威鎮之!”我心中一凜,引肺經的肅殺之氣,在西方位的陣紋中凝出一道“乾卦”——乾為天,象征著不可侵犯的威嚴。白光落在白虎頭頂,它像是被無形的手按住,動作猛地一頓,抬頭望了望天空,又看了看我,眼神中的兇戾漸漸收斂,最終蹲坐下來,只是尾巴還在不安地掃動。
    北方玄武的入界則透著沉穩。墨玉落在玄武石像上,化作一道黑光,識海中的龜蛇緩緩飄-->>出,落在北方位。龜甲著地時,發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蛇身盤繞著龜甲,雙目緊閉,仿佛在沉睡。可我能感覺到,它的氣息正順著陣紋與地下的寒氣相連,讓北方位的溫度都降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