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玄武性沉，需以誠待之。”我引腎經的溫潤之氣，在北方位的陣紋中注入一股平和的意念，像是在輕輕訴說。玄武的蛇頭微微動了動，睜開一只眼，看了我一眼，又緩緩閉上，龜甲上的紋路卻亮起淡淡的黑光，像是在回應我的善意。
    最后是中央麒麟。黃玉落在麒麟石像上，化作一道金光，識海中的麒麟緩步走出，落在太極圖中央，正好在青銅鼎旁。它的獨角泛著金光，每走一步，腳下的陣紋便亮起一塊，像是在丈量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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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麒麟性瑞，需以仁感之。”我引脾胃的醇厚之氣，將青銅鼎里的小米撒了一把在它面前。麒麟低下頭，用獨角輕輕撥弄著小米，像是在清點數量，片刻后，它抬起頭，對著我點了點，獨角的金光竟亮了幾分——這是接納的征兆。
    五獸入界后，觀星臺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青龍伏在東方吐納，朱雀在南方戲耍水紋，白虎蹲在西方警戒，玄武在北方沉睡，麒麟在中央守護青銅鼎，五方之氣在它們之間流轉，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。而桃木樁上的五彩絲線光芒愈盛，將整個界域籠罩得嚴嚴實實，連山風都透不進來。
    三、五臟歸位，獸靈為衛
    接下來的七日，我每日寅時便上觀星臺，專注于馴化五獸。青龍喜草木，我便每日帶一束新采的青竹放在東方位，它漸漸允許我靠近，甚至會用龍須蹭我的指尖；朱雀愛暖光，我便在南方位的石板上鑿了個小凹，盛滿清水，讓陽光反射出光斑，它會落在我肩頭，用羽翼輕掃我的臉頰；白虎敬強者，我便每日與它“對視”半個時辰，以意念比拼氣勢，第七日時，它竟主動低下頭，用頭頂了頂我的手背；玄武重承諾，我每日在北方位靜坐時，都會在心中默念守護之誓，它的蛇頭睜開的次數越來越多，最后竟會盤在我的手腕上小憩；麒麟重誠信，我每日給它的小米都不多不少正好三十粒，它的獨角光芒一日比一日溫潤，最后竟能隨我的意念亮起或暗下。
    到了第七日黃昏，暑氣稍散，天邊出現了火燒云。我知道，到了“引獸入臟”的關鍵時刻。古卷說“七日馴化，獸靈已認主，此時引其入對應五臟，方能化為己用，生生不息”。
    我先走到東方位，青龍正盤在青竹旁打盹。我伸出手，指尖凝聚著肝經的木氣，輕輕撫過它的龍須：“青龍歸肝，護我疏泄之權。”青龍睜開眼，看了我一眼，忽然化作一道青光，順著我的指尖涌入經脈，直抵肝經。剎那間，我感覺兩脅間一陣清涼，像是有股活水在經脈中流淌，觀想識海，能看到青龍在肝經中盤旋，鱗片上的綠意與經脈壁上的氣血交相輝映。
    接著是南方朱雀。它正站在光斑中梳理羽毛，我走到它面前，掌心凝聚著心經的火氣：“朱雀歸心，守我神明之舍。”朱雀鳴叫一聲，化作一道紅光，從我的掌心涌入，沉入膻中穴。心口處傳來一陣溫暖，不似烈火，倒像貼身的暖玉，識海中，朱雀在心臟周圍振翅，火焰的光芒讓心跳都變得沉穩有力。
    西方白虎依舊蹲在那里，眼神卻溫和了許多。我走到它身前，指尖凝聚著肺經的金氣：“白虎歸肺，掌我清濁之關。”白虎低嘯一聲，化作一道白光，從我的鼻腔涌入，匯入肺經。肺部像是被清泉滌蕩過，呼吸瞬間變得綿長，識海中，白虎在肺葉間巡視，每一次呼吸，都能感覺到它在過濾著空氣中的雜氣。
    北方玄武的蛇頭正搭在龜甲上，看到我走來，微微抬起頭。我伸出手，凝聚腎經的水氣：“玄武歸腎，固我先天之本。”玄武的龜甲輕輕一顫，化作一道黑光，從我的涌泉穴涌入，沉入腎經。后腰處傳來一陣溫潤的暖意，像是有股清泉在滋養著干涸的河床，識海中，玄武盤在腎臟周圍，龜甲上的紋路與腎臟的氣血流動相合，帶著沉穩的守護之力。
    最后是中央麒麟。它正用獨角撥弄著青銅鼎，看到我走來，主動迎了上來。我將掌心貼在它的獨角上，凝聚著脾胃的土氣：“麒麟歸脾，主我運化之能。”麒麟的獨角亮起金光，化作一道黃芒，從我的掌心涌入，沉入脾胃二經。腹中傳來一陣舒適的溫熱，像是剛喝了碗熱粥，識海中，麒麟在脾胃間踱步，每一步都讓經脈中的氣血更加沉穩，帶著承載萬物的厚重。
    五獸入臟的瞬間，觀星臺上的桃木樁忽然“噼啪”作響，五彩絲線寸寸斷裂，青銅鼎里的泉水蒸騰殆盡，五塊玉石同時失去光澤——七星鎖界已完成使命，自行散去。而我體內，五股獸靈之氣與五臟的氣血相融，形成了一個新的循環：肝木生心火，心火生脾土，脾土生肺金，肺金生腎水，腎水生肝木，周而復始，生生不息。
    四、界成領空，靈犀初通
    我緩緩起身，只覺渾身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。不是那種暴烈的沖擊感，而是一種圓融的、收放自如的勁。抬手時，能感覺到青龍在肝經中輕吟，指尖竟泛起淡淡的青光；握拳時，朱雀在心經中振翅，掌心透出溫暖的紅光；呼吸時，白虎在肺經中巡視，鼻息帶著清冽的白光；邁步時，玄武在腎經中盤繞，足心泛著沉穩的黑光；靜坐時，麒麟在脾胃中踱步，丹田處凝著溫潤的黃光。
    古卷說“獸靈歸臟，便與己身靈犀相通，心念一動，便可借其力，御其勢，此為‘神秘領空’之基”。我試著集中意念，想象青龍騰空，體內的木氣立刻涌動，觀星臺東方的空氣竟泛起漣漪，像是有龍影在其中盤旋。再試朱雀，心念剛起，南方的溫度便驟然升高，石板上的枯草竟微微卷曲，仿佛被火焰燎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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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原來這‘神秘領空’，并非實體空域，而是以自身為中心，借獸靈之力與周遭天地相連的氣場。”我恍然大悟。五獸歸臟后，它們的靈力透過經脈與外界五行呼應，以觀星臺為圓心，形成了一片受我意念影響的領域——這便是古卷中說的“筑就神秘領空”。
    我走到觀星臺邊緣，望向山下的農田。農人正在彎腰插秧，水珠從稻苗上滾落，在陽光下閃著光。我試著讓白虎的靈力外溢，一股清冽的金氣順著目光延伸出去，落在農人周圍。原本有些沉悶的空氣忽然流動起來，農人直起身時，忍不住舒了口氣，臉上露出輕松的笑意。
    又看向西側的山林，幾只山雀正在枝頭爭食。我引青龍的木氣拂過，枝頭的嫩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了幾分，山雀們被新葉吸引，嘰嘰喳喳地飛了過去，爭斗聲也停了。
    這領空雖不似結界那般有明確的壁壘，卻能隨著我的意念延伸，借五獸之力影響周遭的生靈草木。青龍的生機可催生草木，朱雀的暖意能驅散寒涼，白虎的肅殺可震懾邪祟，玄武的沉穩能安定心神，麒麟的祥瑞能調和氣場——它們不再是識海中的虛影，而是化作了我與天地溝通的橋梁。
    夕陽西下，將觀星臺染成一片金紅。我收拾好青銅鼎與五塊玉石，那些失去光澤的玉石摸起來依舊溫潤，像是還殘留著獸靈的氣息。或許日后修為精進，還能再次用它們引動五獸之力。
    下山時，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。體內的五獸氣息溫順地流轉，沒有半分滯澀。路過山澗時，我駐足觀望，水面倒映出我的身影，眉心竟隱隱泛著五色光暈——那是五獸靈犀相通的征兆。
    古卷的布界篇末尾寫著：“獸靈歸位，領空初成，下一步當于小暑‘煉界’，引天地異象入領空，使界域生萬象，方可得‘域主’之能。”小暑，還有一月。“煉界”又會是怎樣的景象？引天地異象，是要召來風雨雷電，還是聚起云霧霞光？
    心中的好奇如芒種的稻苗般瘋長，卻又帶著幾分篤定。每一步修煉，都像是在耕種一塊田地，需順應時節，耐心澆灌，方能有所收獲。芒種布界，不過是播下了一顆種子，往后還需精心培育，才能等到它枝繁葉茂的那天。
    回到草屋時，暮色已濃。我將青銅鼎放在桌上，借著油燈的光，再次翻看布界篇的注解。其中有一行小字：“女子煉獸，以朱雀為始，蓋因朱雀屬火，與女子陰柔之體相濟，可先固心神，再引其余四獸，步驟同而序異。”原來男女修煉雖路徑相同，起始卻有別，這細微的差別，怕是需要日后遇到同道才能印證了。
    窗外的蟲鳴漸漸響起，帶著芒種特有的喧鬧。我吹滅油燈，躺在床上，能清晰地感覺到五獸在五臟中安然蟄伏，像是五個熟睡的伙伴。它們的呼吸與我的心跳相合，它們的氣息與夜空中的星氣相契。
    這片由五獸筑就的神秘領空，此刻正隨著我的呼吸輕輕波動，如同湖面的漣漪，一圈圈擴散開去，將草屋、山林、田野都溫柔地籠罩其中。或許在不久的將來，當領空足夠廣闊，當獸靈足夠強大，我便能真正做到“一念動，萬象生”，在這片屬于自己的天地里，與五獸并肩，探索《五行修煉法》更深的奧秘。
    夜色漸深，終南山在熱霧中沉睡著，而我體內的五獸，正與這片大地一同呼吸，等待著小暑的到來，等待著“煉界”的開啟。前路漫漫，卻充滿了無限可能，正如這芒種時節的田野，看似忙碌疲憊，實則藏著秋收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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