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封山的清晨,天地間一片素白,連風都帶著冰晶的棱角,刮在臉上像細針扎。我坐在窗邊,看著爐火把日記上的字跡烤得微微發顫,兩頁紙的內容在火光里漸漸重疊——前頁寫著“修煉多歧路,一步錯千里”,后頁記著“功成當圓融,萬法歸一心”。忽然明白,眼定修煉就像走一條雪路,先得看清哪里有坑、哪里有坎(歧路辨正),避開了陷阱,才能走到路的盡頭;而走到盡頭時,又會發現所謂的“路”本沒有固定形狀,雪落無痕,心定即路(融會貫通)。這避錯與圓融,原是一枚硬幣的兩面,少了哪一面,都成不了完整的功夫。
上篇:歧路辨正——掃清經絡修煉的絆腳石
形體功的毫厘之謬:錯在形,傷在氣
站樁凝神式:瞪眼如鎖,僵身似枷
最常見的錯,是把“凝神”當成“瞪眼”。有回見個鐵匠練站樁,雙眼圓睜盯著鐵砧,眼珠瞪得快要迸出來,額頭青筋暴起,說“瞪得越狠,心越定”。我伸手按他眼周,肌肉硬得像鐵鉗,再看他眼底,布滿紅絲——這哪是定,是給眼部經絡上了把鎖!
錯理剖析:中醫講“肝開竅于目”,眼部肌肉緊繃會直接掐斷肝經氣血。就像給水管擰上閥門,氣血過不來,眼周會發酸、發脹,時間長了,連看火星子都會覺得模糊。更糟的是,挺胸仰頭的“硬站”會讓氣往上涌,聚在胸口散不去,練完后輕則頭暈,重則耳鳴,完全違背了“松肩沉氣”的根本。
修正之法:要“似看非看,似站非站”。眼神落在目標上,像羽毛輕搭,不較勁、不用力;身體站得像棵老柳樹,看似挺拔,枝條卻能隨風微動。我教那鐵匠“眨眼松肌法”:每站一刻鐘,輕輕眨三次眼,眨眼時想象眼周肌肉在融化,像冰化成水。半月后他來謝我,說現在盯著鐵砧,“眼珠不酸了,打鐵時火星子飛得多快,眼神都能跟上”。
膀胱經拉筋式:彎腰如弓,經氣逆行
有人練拉筋時,非要手摸地面,腰彎得像張弓,臉都快貼到膝蓋,說“彎得越低,筋越開”。可練完后直不起腰,眼睛干澀如沙——這是把“拉筋”變成了“扯筋”,硬生生把膀胱經拽得打了死結。
錯理剖析:膀胱經從頭頂貫到腳底,腰部是個“彎道”,過度彎腰會讓這彎道變成直角,經氣過不去,反而往回沖,像河水撞了礁石倒流。我見過個貨郎這么練,三天后腰痛得直不起來,看路都晃悠——這就是“傷腰即傷眼”,膀胱經不通,眼部得不到津液滋養,自然干澀發花。
修正之法:拉筋要“彎膝不彎腰”。膝蓋彎到大腿平行地面,上半身挺直前傾,像給腰搭個緩坡,讓經氣順著坡往上爬。手摸不到腳沒關系,能摸到小腿就夠了,重點是“后腰發暖”——那是氣血在慢慢流通的信號。有個采藥人改了姿勢,一周后說:“以前彎腰時眼發黑,現在直著身子傾,后腰暖暖的,看懸崖上的草藥都清楚多了。”
轉睛式:快轉如陀螺,氣血亂如麻
練轉睛時,有人把眼珠轉得像撥浪鼓,左三圈右三圈,轉得頭暈眼花還不停,說“轉得越快,眼神越活”。這是把眼珠當成了陀螺,玩命抽,結果把眼內血管攪成了亂麻。
詳細的錯理剖析如下:眼部的血管非常纖細,其直徑如同發絲一般。當我們快速轉動眼球時,這些血管會受到極大的摩擦力,這種劇烈的摩擦會對眼部血管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。
較輕的情況下,可能會導致眼睛發脹、流淚等不適癥狀。而在更為嚴重的情況下,甚至可能引發眼底出血,這是一種較為嚴重的眼部疾病,需要及時治療。
此外,根據中醫理論,肝經是環繞著眼睛運行的。當我們快速轉動眼球時,就好像是在拉扯著肝經,使其受到干擾和紊亂。一旦肝氣被擾亂,人體就容易出現煩躁不安的情緒,同時,眼睛的神采也會變得更加飄忽不定。
修正之法:轉睛要“慢如流云”。順時針轉時,想象眼珠在畫圓,每個弧度都要“看”到,轉一圈用十口氣;逆時針亦然。我教過個書生,他原愛快轉,練得眼如紅桃,改慢轉后,配合摩腹,半月后眼白凈了,讀夜書到三更,眼睛也不澀。
意念與環境的認知陷阱:執于意,迷于境
有人練“靜心觀鼻式”時,心里像揣著塊石頭,死死“守”著鼻尖,雜念一來就慌,越慌越守不住——這是把“專注”變成了“死盯”,給心神上了枷鎖。其實該像看水里的月亮,知道它在那兒,不用使勁抓,抓得越緊,碎得越快。
還有人非說“鬧市練不成功”,非要躲進深山,結果山里鳥叫蟲鳴都成了干擾,反而定不住。這是把“境靜”當“心靜”,忘了師父說的“心定了,廁所都是道場;心不定,金殿也是菜市場”。我在集市練過仨月,聽著叫賣聲盯鼻尖,反而比在靜室里定得久——吵聲像流水,流過去就沒了,心不動,聲自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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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篇:融會貫通——讓功法活在氣血里
功法合流:從“分練”到“合一”
練到一定階段,會發現所有功法原是一回事。站樁的“靜”、轉睛的“動”、觀日的“剛”、觀月的“柔”,就像飯的米、菜的鹽,單吃寡淡,合在一起才香。
我自創了套“晨昏合練式”:清晨觀朝陽時,先站樁凝神,等眼神定了,再慢慢轉腰看四方(融轉體式),轉腰時手摩腹部(融任脈法),呼吸跟著朝陽升沉;黃昏觀月時,先拉筋松膀胱經,再盤腿觀鼻,鼻息與月光同頻。這么練,經絡像被打通的水渠,氣血在里面暢行無阻,不用想“該練哪式”,身體自會知道“需要哪式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