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這么下去。
他得做點什么。
報警?這個念頭再次浮現。但隨即又被自己否定。證據呢?就憑他一張嘴?警察去了,看到那面墻,或許會重視,但然后呢?立案?調查?那個女人明顯精神不正常,法律能拿一個精神病人怎么樣?強制治療?然后呢?等她出來?或者,刺激她做出更極端的事?
他想起她說起那些前女友時,那種輕描淡寫又隱含怨毒的口氣。“打掃干凈”……這個詞像冰錐一樣刺進他腦子里。
他猛地拿起手機,不再打電話,而是打開微信,手指顫抖著,開始翻找那些已經被他丟進記憶角落的名字和頭像。
空姐、大學生、女強人……還有其他幾個和平分手、并無激烈沖突的前任。
他編輯著措辭盡量謹慎、甚至顯得有些突兀的信息。
“突然想起件事,冒昧打擾一下。我們當初分手前后住的酒店,你有沒有注意到什么……不太對勁的地方?比如,客房服務員有什么異常行為嗎?”
他斟酌著,刪掉“異常行為”,換成“比較奇怪的舉動?”又覺得不妥,最后改成“……有沒有頻繁遇到同一個保潔?”
一條條信息發出去,像石沉大海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。焦慮像藤蔓一樣纏繞-->>著他,越收越緊。
突然,手機屏幕亮了一下。
是那個女大學生回的。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一點。
“???”三個問號之后,跟著一段語音。
王業仁點開,女孩的聲音帶著剛被吵醒的沙啞和不耐煩,還有一絲詫異:“王業仁?你有病吧?大半夜問這個?……不過你這么一說,好像是有一次挺怪的。就那天早上,我好像把一個小項鏈墜子掉酒店床縫了,回頭想找,打電話問客房部,那邊說負責那層的保潔撿到了,但等我再去問,又說什么都沒找到。還非說是我記錯了房間……為這個我還跟他們經理吵了一架。莫名其妙!”
項鏈墜子?
王業仁的心猛地一沉。他隱約記得是有這么個小插曲,女孩當時很不高興,但他根本沒往心里去。
又一條文字信息蹦出來,是那個空姐前任回的,簡意賅,透著冰冷的嘲諷:“王業仁,喝多了就醒醒酒。別再來騷擾我。如果你指的是童安賓館那個總在走廊盯著我們房門看、眼神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