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硯舟看得呆了。
突兀的“祝你生日快樂”的音樂,在空蕩蕩的教室里不停地回響。
兩個值日生好奇地湊了過來。
“不會吧,還有人給你過生日?”
“這賀卡很漂亮啊,讓我看看。”
顧硯舟瞬間合上卡片,抬眼,冷冰冰地望了過去。
兩個人都是男生,并不害怕顧硯舟。
但不知為什么,被他這一瞬間的眼神看得有點兒發毛。
“不給看就不給看唄,瞪我干什么?”
另外一個拿著掃把像模樣像樣地掃了兩下地。
“長得帥就是能當飯吃啊,起碼沒人送我這么漂亮的賀卡。
還帶音樂的,這得好幾十吧。”
顧硯舟緊緊按著賀卡,直到兩人走遠,去前面擦黑板,才又重新打開。
“親愛的阿硯”、“妮妮”,他修長的手指反復在這兩幾詞上輕輕撫著。
腦子里下了幾天幾夜的滂沱大雨終于停了,心中的萬千陰霾也總算是散了。
他將粉色的賀卡小心翼翼放好,夾在厚厚的教材里。
又將精致的紅色盒子打開。
里面是一個黑皮繩編織的男士手鏈,中間是他沒見過的黃金制成的空心長柱,上面布滿了精致的花紋。
旁邊是兩顆黃金珠子。
一個珠子上刻著“平安”,另一個珠子上刻著“喜樂”。
手鏈盒蓋兒里是一張精致的卡片,上面寫著一段文字,是店家印上去的。
[999足金轉運珠,愿配戴之人即刻轉運,余生順遂!]
顧硯舟拿起手鐲,調整了一下,戴在手上。
原來這世界上,也有人,希望我余生順遂。
抬起手臂,在教室清晨灑進來的陽光下照了照。
黑色與金色搭配的相得益彰,花紋圖案配上珠子顯得粗獷又堅毅,與他瘦削且有力的手臂很配。
這么大的黃金珠子,很難賣掉吧。
店家等了多少天,才等到我們財大氣粗的小公主?
許安妮穿著粉色針織開衫黑色蓬蓬裙,站在金店里,嬌俏地往柜臺上一指。
“把你們店里最大最重的手鏈給我包起來!
對,就要珠子最最大的那個!”
想到這幅畫面,顧硯舟噗嗤一聲笑了。
拿黑板擦的值日生用胳膊肘碰了碰另外一個拿著拖把的值日生。
“瞧瞧,瞧瞧,又一個陷入愛河的。”
拿拖把的值日生心里一陣酸澀。
“哎,都窮成這樣了,還有人愛。
我這么好,還有錢,怎么就沒人給我送賀卡、送手鏈呢?”
“還能是因為什么,你長得丑唄。”
拿拖把的值日生不服氣了。
“誰說我長得丑?
我爸媽還有我家親戚都說我長得帥。
你猜,我是信你一個外人,還是信我們家親朋好友?”
“會不會是你們家親朋好友情商高,不忍心當面說丑話啊。”
拿拖把的值日生瞬間頓住,隨后又故作滿不在乎的樣子。
“切,不就收到一張賀卡和一份禮物嗎,你以為我稀罕?
唉,智者不入愛河啊!”
說完,扛著拖把,拎起水桶,看破紅塵般地迎著朝陽走了出去。
沒多久,同學們陸陸續續到齊了,上課鈴聲也隨之響起。
這幾天,教一班二班數學的趙老師生病住院了。
學校安排了其它班的數學老師過來代課。
競賽班啊,好多數學天才。
來代課的周老師雖然連講了幾節課了,但一直有點心虛。
講著講著,就發現有同學在偷笑,還是一個以前從來不笑,一直板著臉聽課的同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