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蓉被拉著急走了幾步,身子疲軟站立不住跪坐在地上道:“三公子,我沒處去了。我昨夜才產子,今早被送回了娘家,送我的兵爺說季家反了,我娘家怕招惹禍端不敢留我,又把我們母子送回國公府門外就不管了。
我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回府,就有官差來抄家了。求三公子幫幫我吧,這孩子姓季,好歹你們是有血脈關系的。求你給我們條活路好不好?”
書蓉說的可憐,景遠心有些軟了,季子明混蛋,顧書蓉只是個受害者,加上這個剛生出不到一日的孩子,不能眼睜睜看他們母子無處容身。
可景遠現在的處境也很尷尬,他同樣無處可去,江肖讓他先回江府,他還要去長寧幫著收復私軍,對如何安置這對母子有些為難。
景遠正思慮著如何安置,心急的書蓉看三公子久久不語,以為他不愿管自己母子。剛還可憐巴巴的書蓉變了臉,聲音也提高了幾分道:“三公子,這孩子姓季,你也姓季。我姓顧,雖生了這孩子可我沒名分,我不會受牽連。
知趣的你給我銀子,給我活路。你若不管,我現在就大喊大叫,說出你的身份,我看官差和百姓哪個能容得下你。”
景遠驚呆,愣愣的看著書蓉,反應好一會兒才道:“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?你喊出來有想過這孩子能保住命嗎?”
書蓉瘋魔般的笑了起來:“笑話,都到現在了我還管他?他是你季家的孽種,他爹毀了我,他險些害死我,我還要顧及他?別做夢了,你用他威脅不到我,你就說給不給銀子吧?不給我就喊。”
景遠苦笑,這和季子明還真是一對,孩子有這樣的父母也是前世造了孽。景遠冷冷問:“你要多少?”
季景遠真的被威脅住了,書蓉立即興奮回答:“你祖父答應過的,給我一萬兩,如今孩子生出來了,你得履行你祖父的承諾。”
昨日在懷安抄將領們的家,搜出很多財物,顧侯與江肖只是不從百姓身上搜刮,對這種查抄所得從不守著什么清正。
二人把這些錢財分成了三份,財寶歸國庫,現銀分給將士們收買人心,銀票只一小部分混到財寶中裝樣子,絕大部分分成三份,景遠也得了一份。所以景遠身上銀票不少,一萬兩算不得什么。
但這女人不值這么多銀子,景遠取出幾張銀票數數道:“我能給你三百兩,不過這孩子我得帶走。不同意就算了,你沒機會喊出聲的,不信你試試。”
書蓉嚇的面色蒼白趕忙點了頭,她現在才想起了害怕。百姓全看著熱鬧,在這僻靜之地,別說她身體這個樣子,就是好的時候,三公子隨手便能要了她的命。
而且三百兩夠她活了,至于那個孩子誰愛要誰要,她可不愿守著季子明的孩子過日子。
景遠扔了三百兩銀票給書蓉,抱著孩子離開了。書蓉忙收起了銀票,又自嘲落淚,三百兩,依舊是三百兩。卻少了一處院子,少了三叔三嬸的庇護,終究還是賭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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