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爺又摟了妻子:“別亂說,那是他自己的選擇,以舅兄的性子他實在不愿,你哪能逼他就范。世代武將誰不明白隨時要面對生死,他怕沒辦法去見父母,你何必空擔了這份愧疚。
更何況大嫂為了舅兄都敢入東夷,一個景慧一個庶子,如何會影響到他們,你不用亂想。”
夫妻又說了許多,才上馬回府。回來時太晚了少媛不愿驚擾太多人,隨著三哥回了三哥的小院。
顧乘風太累,沒有洗漱擁著妻子入了眠。這是與三哥第一次同榻,三哥身上還帶著汗漬的味道,可少媛只感覺到了踏實安心。想著三哥一路的話,少媛相信三哥說到便能做到。偎的又緊了些。
月還留著淡淡的白影,東方散出了縷縷光芒。晨光中金雞報曉,百姓又開始了新一日的忙碌。今日街頭巷尾處處都在議論著季家的覆滅。期間又夾雜著陶家謀害太子妃與皇嗣的傳。
昨日不少人看了四府抄家,還有不少人家為此放了鞭炮。其中圍觀最多唾罵最多的是國公府,
國公府押府妓出門時,有兩家發現里面竟有自家無故失蹤的女兒。哭聲在府門前響起,兩家人發瘋般想搶回自家的女兒,可受夠了欺辱的姑娘知道回不去了,捂著臉上的字,除了痛哭不敢看家人一眼。
在官差的驅趕下百姓做不得什么,可恨意難消。官差押著人離開,被封了的府邸成了宣泄的出口。
國公府的門前被潑滿了屎尿臭不可聞,百姓紛紛繞路。把季家罵到了十八代以上。
景遠與顧侯江肖返回時,三府已經在抄家。伯府沒有景遠關心的人了,但國公府有。
景遠姨娘早逝,嫡母待他不打壓也不照顧。眼里沒這個孩子。老姨娘是爹爹的生母,雖出不得國公府的門,照顧不到景遠,但肯惦記著,肯在爹爹面前說上幾句。
就是這幾句讓爹爹多少注意到了景遠,嫡母才略略的過問一下,讓景遠不至被惡奴所欺。
景遠與老姨娘說不上有多深的情意,可這是他在季府里唯一牽掛的人了。如今無法相救,景遠想在老姨娘剩下的日子里讓她過的舒服一些。
顧侯與江肖進了宮,景遠到了國公府門前,混在人群中看到了老姨娘被帶了出來,老姨娘形容憔悴步履不穩,讓景遠一陣的心疼。
看人被押著走遠,景遠快步跟上。這點事情他不想驚動太多人,只想跟著到看押的監牢,用銀子賄賂最底層的衙役,達到讓老姨娘舒服的目的。
沒走幾步一只手拉住了景遠的衣袖,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:“三公子,求你救救我救救孩子。”
景遠止步,看到拉住自己的是一個蓬頭垢面,虛弱已極還抱著孩子的婦人。仔細看才認出這是顧書蓉。
景遠忙接過了孩子,把書蓉拉到了僻靜處問: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