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從趙德身上搜出的路線圖。標注了三條zousi航道,終點皆在北狄邊境。其中一條,經過鼎形島。”
皇帝皺眉。
“鼎形島?那是南海孤島,荒無人煙。”
“現在不是了。”蕭玄說,“兒臣已在島上建港筑城,設防練兵。這條航道,正是他們用來運送兵器的秘密水路。”
皇帝盯著那份文書,神色微變。
“你是說……北狄早已滲透我漕運體系?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蕭玄繼續說,“他們用商船偽裝,以‘海鱗商會’為名,收買碼頭官吏,控制部分漕口。每月初三,空艙入境,實則運貨。賬冊上‘三成歸上’,其實是‘歸烈’。他拿三成利,其余由北狄掌控。”
皇帝拳頭緊握。
“好一個蕭烈……好一個北狄!”
他猛然抬頭。
“傳朕旨意,查封所有與‘海鱗商會’有關的船只、倉庫、賬目。派欽差徹查漕運司,凡涉案者,一律下獄!”
群臣震動。
有人低頭,有人exchanging眼神。
蕭玄依舊不動。
皇帝看向他。
“你還知道什么?”
蕭玄從箱中取出一塊銅牌,遞上。
“這是在火藥桶底部發現的印記。刻著‘南舟’二字。經查,‘南舟號’是三年前登記的一艘商船,船主登記為南溟商人,但實際操控者,是二皇子府舊部。”
皇帝接過銅牌,手指摩挲。
“這牌子……有點眼熟。”
“是。”蕭玄說,“去年冬,兒臣在戶部檔案中見過同樣的標記。當時以為是普通商稅憑證,未加留意。如今看來,這是他們用來標記zousi批次的暗號。”
皇帝猛地抬頭。
“你是說……這種牌子,不止這一塊?”
“很多。”蕭玄說,“只要查戶部近三年所有帶有‘南舟’標記的稅單,就能找出全部關聯船只。而且……”他頓了頓,“這些船進出的時間,都集中在每月初三前后。”
皇帝呼吸加重。
“立刻去查!”
一名老臣出列。
“陛下,此事重大,需內閣會同御史臺聯合稽查,方能公正。”
皇帝正要點頭。
蕭玄開口。
“不必。”
所有人看向他。
他站在玉階之下,聲音不高,卻清晰傳遍大殿。
“兒臣已命人調取戶部全部相關賬冊,今晨便可送達。同時,玄甲軍已封鎖京城各大碼頭,禁止任何‘南舟’系船只離港。只要比對航程、貨物清單、稅銀記錄,三日內,必能清查全部zousi網絡。”
皇帝盯著他。
“你……已經動手了?”
“昨夜繳獲賬冊后,便已安排。”蕭玄說,“時間緊迫,若等內閣商議,恐有人通風報信,銷毀證據。”
大殿寂靜。
群臣震驚。
皇帝久久不語。
終于,他緩緩開口。
“好……很好。”
他看著蕭玄,眼中情緒復雜。
“你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辱的三皇子了。”
蕭玄低頭。
“兒臣只是……不想再讓任何人,用同樣的手段,害死下一個無辜之人。”
皇帝閉眼。
片刻后,他揮手。
“準了。此事由你全權督辦。三日內,給朕一個結果。”
蕭玄拱手。
“遵旨。”
他未動。
皇帝睜眼。
“你還不走?”
蕭玄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,放在案上。
“這是母妃遺物,墨玉螭龍佩。當年她被誣通敵,此佩被收為證物。如今真相大白,兒臣請求,將其歸還。”
皇帝看著那枚玉佩,手指微微發抖。
他伸出手,卻又停下。
“你……恨朕嗎?”
蕭玄抬頭。
“兒臣不敢。”
皇帝苦笑。
“你不必說假話。朕知道,你一直恨。”
蕭玄沉默。
良久。
“兒臣只希望,從今往后,再無人因誣告而死。”
皇帝點頭。
他拿起玉佩,輕輕摩挲。
“拿去吧。”
蕭玄伸手。
指尖即將觸到玉佩時——
殿外急報聲響起。
“啟稟陛下!云州急報!北狄騎兵五千,已越邊境,直撲關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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