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南溪一邊看著系統中剛剛出來的血液檢測報告。
一邊高深莫測道:“先是瞳孔顏色變成棕色,緊接著皮膚在日曬后迅速出現紅斑、水皰,常伴有刺痛。你會懼怕陽光,喜歡黑暗,卻又莫名對鮮血產生渴望。”
“到最后,你會頻繁遭受劇烈神經痛。肌肉不斷萎縮無力。身體機能在病痛的長期摧殘下逐漸衰敗,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生命終點。”
她輕笑道:“李昊天,一個將死之人……要如何對我負責呢?”
話音剛落,她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死死掐住。
窒息的痛楚讓她迫不得已張開嘴,發出痛苦的喘息聲。
雙目也因為窒息引發的顱內壓驟升、眼內血管極度擴張充血,而一片血紅模糊。
此時此刻的李昊天,哪還有方才那副霸道總裁要強取豪奪的模樣。
所有的欲望退去,只剩下猛獸被人碰觸逆鱗后的癲狂憤怒,以及掩藏的極好的……恐慌!
“你怎么會知道?!”
這世間應該沒有人知道他遺傳自母親的病。
知道的人,早被他殺的差不多了。
可姜南溪為什么會知道?她怎么可能知道?
是誰告訴她的?
莫非是他身邊的心腹?
有人出賣了他?!
李昊天雙目赤紅,眸底席卷著冰寒刺骨的殺意。
“說!究竟是誰告訴你的?!”
五指猛然收緊,脆弱的脖頸發出咔咔的響聲。
仿佛隨時都會被折斷。
而李昊天眼中的嗜血瘋狂也昭示著,他不是危恫嚇,而是真的會殺了姜南溪。
可姜南溪卻非但沒有痛哭流涕地哀求,反而忍著痛楚,發出斷續的笑聲。
明明那張秀美絕倫的小臉已經痛的幾乎扭曲了。
可她看著李昊天的雙眸中,卻明晃晃地展示著譏笑和嘲諷。
李昊天喘著粗氣怒吼:“你笑什么?”
姜南溪抬手抓了抓扼住自己喉嚨的手。
示意這樣自己要怎么說?
李昊天閉了閉眼,終于將手挪開。
肺部驟然吸入氧氣,讓姜南溪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。
她取出銀針,在自己身上扎了幾下,才讓咳嗽停下來。
“姜南溪,究竟是何人告訴你的?”
身體還沒完全緩過來,耳邊就傳來李昊天陰測測的聲音。
姜南溪定了定神,似笑非笑地看向他:“李世子是不是忘了,我是大夫,一個大夫能看出病人的病情,有什么稀奇的嗎?”
“不可能!”李昊天冷笑一聲,看著她的目光越發陰鷙,“我的病,天下名醫便是診脈都診不出來,你只用看的,便能知道的如此清楚?”
“說!究竟是何人將秘密泄露給你的!”
姜南溪不緊不慢道:“卟啉病又稱血紫質病,是一種由于血紅素生物合成途徑中酶的缺陷,導致卟啉或其前體物質在體內蓄積而引起的代謝性疾病。”
“絕大多數卟啉病來自遺傳,父母任何一方攜帶致病基因,都有可能將其遺傳給子代。多數患者在二十至四十歲才開始出現癥狀。可一旦發病,體內代謝系統便會迅速紊亂,毀壞神經系統和消化系統,導致劇烈腹痛、肢體疼痛、麻木,甚至誘發精神異常與癲癇,讓你在短時間內成為一個瘋子或者廢人。”
“另外,在卟啉病正式發作前,你的脈象、身體表征都不會發生變化,用把脈的手段,自然查不出來。”
姜南溪每說一句,李昊天的神情就震驚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