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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落地小說網 > 重生六零:從廢品站走出的軍工大佬 > 第五十八章 粉筆盒里的尺寸鏈

                第五十八章 粉筆盒里的尺寸鏈

                周五的夜,像一口倒扣的鐵鍋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
                我拎著那盞馬燈,踩過結霜的碎鐵屑,腳步聲在空蕩的廠區里回響。

                身后是剛剛沸騰過的車間――焊縫合格、高炮聯調成功、梁副廠長激動地拍我肩膀,團省委要推我當青年標兵……可這些熱鬧,離我還太遠。

                “穿山甲”項目批下來了,廠里成立攻關組,我被正式任命為技術負責人之一。

                可頭一天開會,就有老工程師冷笑:“一個轉正沒半年的技術員,懂什么系統集成?”周文彬更是直接在會上嗆我:“你那套洋理論,咱們工人消化不了。”

                我不爭辯。爭也沒用。

                但我明白,光靠我自己悶頭改工藝、調參數,這條路走不遠。

                真正的力量,得從工人群體里長出來。

                他們不是執行命令的機器,而是千千萬萬個能聽懂金屬說話的人。

                所以今晚,我要去夜校。

                推開教室門時,風卷著雪碴子撲進來。

                黑板上還留著下午周文彬寫的《蘇聯金屬切削原理》摘錄,字跡工整,術語堆砌得像墻磚一樣密不透風。

                底下畫了個復雜的刀具角度圖,連我都得愣神幾秒才能看懂。

                這種課,誰聽得進去?

                我放下工具包,把馬燈掛在講臺邊。

                昏黃的光照出一層浮塵。

                我在講臺上擺開四樣東西:一把游標卡尺、一個生銹的螺母、半截廢鐵絲,還有兩個空粉筆盒。

                簡單得像個笑話。

                可就在這時,門又被輕輕推開。

                蘇晚晴站在門口,大衣裹得嚴實,發梢掛著霜。

                她目光掃過那一排破爛,眉頭微動,沒說話,只是默默走到后排坐下。

                “明天我來代課。”我開口,聲音不大,卻像錘子敲在鐵板上,“講‘怎么不讓螺母擰歪’。”

                她抬眼看著我,眼里有疑惑,也有某種隱約的期待。

                我沒解釋,只拿起刀片,在那截鐵絲上慢慢刻出一個斜角。

                這是最原始的定位銷雛形。

                然后我把兩個粉筆盒并排放好,用鐵絲穿過它們底部預留的小孔,模擬夾具定位。

                “機床不在車間,就在課堂。”

                周六傍晚,天剛擦黑,夜校教室亮起了燈。

                人不多,稀稀拉拉十來個,大多是年輕學徒和幾個閑得發慌的老工人。

                大劉抱著膀子靠門站著,一臉不屑:“咱干活憑手熟,聽課能頂錘子使?”

                我沒理他,只舉起那個螺母。

                “誰能在車床上車出這個?”

                小郭舉手。

                這孩子十七歲,目不識丁,但手感奇準,打孔鉆眼從不偏毫厘,師傅都說他是“天生吃這碗飯的”。

                “好。”我點頭,“你說,外徑該多大?”

                他撓頭:“師傅說照圖紙。”

                “圖紙寫了30±0.1,那你車到29.9廢不廢?”

                “廢!”

                “車到30.1呢?”

                “也廢!”

                全班一靜。

                我在黑板上畫了條線,兩端標出29.9和30.1,中間涂紅。

                “這兩個數之間,叫公差帶。”我頓了頓,“就像你走路,路兩邊是溝,你不能踩線,也不能越界。踩了,零件裝不上;越了,整批報廢。”

                有人開始交頭接耳。

                我又把兩個粉筆盒并排擺在講臺上,輕輕一推,盒子晃動。

                “夾具就是這兩只手。”我說,“松了,工件晃,尺寸飄;緊了,壓變形,照樣不準。誤差就這么‘打架’打出來的。”

                底下忽然有人嘀咕:“怪不得我昨天車軸,三件兩件超差……原來不是我手潮,是夾具沒調對?”

                我笑了:“你現在知道了,就不算手潮。”

                第二節課,我搬出一臺報廢臺鉆的主軸,綁上彈簧測力計,現場演示切削力如何傳遞。

                “刀尖受力,機身要扛住。”我讓小郭上來親自拉動測力計,感受不同進給速度下的阻力變化,“你平時憑感覺退刀,其實是在躲反力。”

                小郭瞪大眼睛:“那我要是知道它幾斤幾兩,就能提前防?”

                “對。”我盯著他,“這就叫預判。”

                那天晚上,我回宿舍路過走廊,看見小郭蹲在路燈下,手里攥著炭條,在廢紙上一筆一劃畫著什么。

                走近一看,是歪歪扭扭的三視圖,三個方向都標了尺寸,還寫著“±0.05”。

                他抬頭看我,臉凍得通紅,眼里卻亮得嚇人:“林工,這樣畫,對嗎?”

                我沒說話,只拍了拍他的肩。

                有些火種,一點就著。

                第三堂課后,夜校的報名表悄悄多了十幾份。

                連一向沉默的老吳媽也開始往教室門口張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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