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璃立刻看向我,“什么時候開始的?”
“從秘境出來就沒動靜。”我握緊玉佩,“它不該這樣。除非……有人干擾了時空波動。”
癸聽得皺眉,“誰能做到這種事?”
“能改寫規則的人。”我說,“或者,早就準備好對付我的人。”
我們三人站在石階下,風吹得衣角翻動。林淵在我背上輕輕咳了一聲,手指動了動。
南宮璃伸手探他額頭,“體溫正常了。封印確實在消退。”
“但他醒不來。”我說,“伏羲不會無緣無故放他走。他是故意讓林淵回來的。”
“當證人?”癸問。
“當祭品。”我盯著山門,“如果我帶著‘已死’的首席弟子回去,丁長老就能說我篡改生死。哪怕林淵活著開口,別人也會懷疑是他被操控了。”
南宮璃點頭,“所以我們現在進去,不是自證清白,是往陷阱里跳。”
“可不出去也不行。”癸握緊包袱,“留在外面,會被當成逃犯圍剿。進了宗門,又可能被當場拿下。”
我低頭看著手中的密信。紙邊已被汗水浸軟,字跡有些模糊。
“他們要我耗時間。”我說,“拖到午時,內應就位。到時候別說對質,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。”
南宮璃忽然道:“你還記得上次宗門清洗是怎么開始的嗎?”
我抬頭。
“二十年前,前任執法長老被指控勾結魔道。”她說,“證據是一封密信和三具尸體。可后來查明,信是偽造的,尸體也是從亂葬崗挖出來的替身。當時動手的人,就是丁長老。”
我瞳孔一縮。
“他有經驗。”南宮璃聲音很輕,“他知道怎么把人變成罪人。”
風突然大了些,卷起地上的枯葉打在石階上。遠處鐘樓傳來一聲輕響,像是銅鈴晃了一下。
我沒聽見鐘聲。
可玉佩突然發燙。
我猛地抬頭。鐘樓頂層的窗后,似乎有一道影子一閃而過。太快,看不清臉。
但那一瞬,我啟動了因果回溯。
血色絲線追著那道影子倒流回去。畫面閃動,我看到他在半個時辰前點燃了一盞燈。燈芯是銀絲纏著骨粉,燃起來時冒出淡灰色煙。
那是鍛器閣禁用的引靈火。用來測試空間穩定性。
有人在探測秘境殘留的時空波動。
而能接觸到這種材料的,整個宗門不超過五個人。
我把視線收回來,落在山門之上。
“他們不是在等我進去。”我說,“他們在等我做出選擇。”
癸不解,“什么意思?”
“不管我是逃是戰,只要動了,就會留下痕跡。”我看向南宮璃,“他們會用我的行動來證明我心虛。”
南宮璃懂了,“所以真正的陷阱,不是門,是我的決定。”
我背起林淵,往前走了一步。
石階盡頭離山門還有三十步。
每一步落下,玉佩的溫度就高一分。
走到第二十七步時,我停了下來。
南宮璃低聲問:“怎么了?”
我抬起手,按在胸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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