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按在胸前,玉佩滾燙得幾乎要灼穿衣料。那股熱意不是錯覺,也不是系統慣常的提示波動,它像是被什么外力強行點燃,又像在警告。
南宮璃站在我身側,呼吸很輕。她沒說話,但我知道她在等我說話。
癸扶著林淵,手指壓在他腕上,試了試脈搏。“他還活著。”他說,“比剛才穩了些。”
我沒動,目光落在山門前最后三級石階上。鐵門緊閉,門環冰冷,整座宗門安靜得反常。沒有晨鐘,沒有弟子走動的腳步聲,連守門人都不見一個。
丁長老的人早就設伏,通緝令是假的,令牌是偽造的,連他們用的控靈符都來自禁術。這些都不是臨時起意,而是早有預謀。他們不只想攔我,還想讓我逃、讓我反抗、讓我動手——只要我做出反應,就能坐實“叛逃”“拒捕”“私斗”的罪名。
可我不動,他們也會動手。
我想起南宮璃說的那件事。二十年前,執法長老被構陷,證據是一封信和三具尸體。后來查清,信是偽造的,尸體是從亂葬崗挖出來的。動手的人,正是丁長老。
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。
我緩緩松開按在胸口的手,玉佩的熱度還在,但我不再依賴它。識海里沒有任務浮現,血色題字也未出現,系統徹底沉默。可我能感覺到體內的力量——經脈已被打通,金色符文順著靈力流轉,核心傳承的力量穩穩盤踞在丹田之中。
我不需要它告訴我該做什么。
我把林淵從癸手中接過來,背好。然后從懷里取出那封密信,還有碎成兩半的控靈符。
“這些不是證據。”我說,“是開場白。”
南宮璃抬眼看向我。
“他們要我選。”我盯著山門,“逃,就是認罪;戰,就是失控。可我不選這兩條路。”
我邁步上前。
腳踩上第二十八級石階時,南宮璃跟了上來。她的法杖輕輕點地,一圈淡藍波紋悄然擴散,覆蓋四周。癸緊隨其后,手里握著繳獲的短刀,眼神不再猶豫。
第二十九級。
第三十級。
我們三人并肩站在山門前,距離鐵門不過五步。
我抬起右手,掌心朝前,靈力自丹田涌出,直貫手臂。一掌推出,靈力轟然炸開,撞在銅環之上。
“轟!”
震響如雷,整座山門都在顫抖。厚重的鐵門猛地向內彈開,門軸發出刺耳的摩擦聲。門后的廣場空無一人,只有風卷著落葉打在青磚上。
兩名巡衛從側殿沖出來,手持長戟,厲聲喝道:“何人擅闖宗門?!”
我沒理他們。
南宮璃一步踏前,法杖頓地,精神力瞬間釋放。那兩人動作一滯,眼神渙散,長戟垂下。
癸高舉手中的令牌碎片與控靈符殘片,大聲道:“這偽造之物出自誰手?誰給你們權力在山門前設伏?!”
聲音傳入大殿深處。
片刻后,長老殿方向傳來腳步聲。數名長老陸續走出,分列兩側。丁長老坐在主位,臉色陰沉,袖口微微顫動。
我背著林淵,一步步走向殿前。
沿途無人敢攔。
我停在臺階下,抬頭看他。
“我不是來請罪的。”我說,“我是來審人的。”
丁長老冷笑:“蕭燼,你私闖宗門,傷我巡衛,還帶已死之人歸來,擾亂秩序,罪責難逃。執事堂尚未定論,你竟敢——”
“已死?”我打斷他,“林淵死了嗎?”
我轉身,把林淵從背上放下,讓他靠坐在臺階邊。伸手探他脖頸,脈搏清晰有力。
“他活著。”我面向眾人,“你們可以自己來看。”
幾名長老皺眉走近,查驗后紛紛退開,低聲議論。
丁長老眼神微閃,但很快鎮定下來。“就算他還活著,你也無法解釋為何獨占秘境資源,殺害同門未遂,勾結外敵——”
“勾結外敵?”我從懷中抽出那封密信,展開,“那你看看這個。‘拖至午時,內應已備’,這是你的親筆字跡嗎?”
他瞳孔一縮。
我又拿出控靈符殘片,舉高。“御獸宗禁用的控靈符,能讓人短時間內爆發生力,代價是神魂受損。你派的人用了它,說明他們根本不是正規巡衛。”
人群騷動起來。
我深吸一口氣,雙手掐訣,啟動因果回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