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松了點。
南宮璃輕聲說:“等他醒了,會明白發生了什么。”
“前提是能活到那時候。”我站起身,看向山道盡頭,“丁長老不會給我們時間。”
“所以得搶在他完成布局前動手。”癸拍了下膝蓋,“先找證據,再公開對質。只要拿到他通敵的憑證,哪怕他背后有人撐腰,也得當眾低頭。”
“不止要低頭。”我把林淵重新背上肩,“我要他跪下來認錯。”
南宮璃站起來,扶著樹干走了兩步。她的腳步還不穩,但眼神清楚。
“我會查通信記錄。”她說,“明天這個時候,應該能拿到第一批數據。”
“我去盯山門。”癸活動了下手腕,“后半夜換暗哨,最容易出空檔。”
“我處理另一件事。”我摸了摸腰間的玉佩。裂紋還在,但金色符文仍在緩緩修補。系統界面安靜地浮現在識海,沒有任務提示,也沒有血色題字。
可我知道,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。
“你們兩個記住。”我轉身面對他們,“不管發生什么,別單獨行動。丁長老敢這么干,說明他已經不怕暴露。只要落單,就會被滅口。”
南宮璃點頭。癸把手放在胸口,做了個宗門禮節。
“走吧。”我說,“先離開這片山谷。天黑前趕到東側斷崖,那里有個廢棄的藥廬,能躲一晚。”
我們三人一齊邁步。林淵趴在我背上,呼吸漸漸平穩。南宮璃走在中間,一只手始終搭在冰晶法杖上。癸在前方探路,每走一段就回頭打個手勢。
山路崎嶇,雜草蓋住了舊石階。風吹過樹梢,發出沙沙聲。
走到一處岔口,我停下。
南宮璃問:“怎么了?”
我盯著左邊那條小徑。泥土上有新踩過的痕跡,三道,深淺不一。最近的一次,不超過半個時辰。
“有人走過。”我說。
癸蹲下看了看,“不是巡山弟子的靴印。鞋底沒刻宗門標記。”
南宮璃閉眼感應了一下,“沒有殺氣,也不像埋伏。”
“可能是逃出來的。”我抬頭看天色,“秘境關閉前,有些人沒來得及撤。”
“要不要查?”癸問。
“不。”我繼續往前走,“我們現在最缺的是時間,不是線索。等事情了結,再來問清楚是誰。”
南宮璃跟上來,腳步比剛才快了些。
“你覺得丁長老背后是誰?”她忽然問。
“現在說誰都沒用。”我握緊肩上的林淵,“等證據齊全,名字自然會浮出來。”
風更大了,卷起地上的枯葉。遠處山頭閃過一道微弱的光,像是鏡子反照日影。
我們加快腳步,走入林深處。
南宮璃突然拉住我的手臂。
我回頭。
她指著前方樹后的一角衣角——灰白色,沾著泥,半掩在落葉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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