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嘴角微揚,終于開口:“你聽到了嗎?它醒了。”
我沒理他,目光掃過石碑背面。那個嵌著半塊殘玉的凹槽還在,位置偏下,隱蔽。我的玉佩忽然劇烈一震,比剛才更燙。
它想靠近。
但這不是召喚,是警報。
我盯著那人,一步步后退,靠近石柱。只要再退三步,就能完全藏住身形,同時把癸護在死角。
他沒動,鐵杖斜指地面,青光流轉。
“你以為你能阻止?”他說,“伏羲大人早已布局百年。南宮璃體內的封印,劍無塵丟失的劍譜,蘇墨煉丹失敗的那爐藥……都是計劃的一環。你不過是個變數,遲早被抹去。”
我停下腳步。
“你說南宮璃?”
“她快撐不住了。”他輕笑,“等這里陣法完成,第一道鎖鏈就會伸向圣天宗。她逃不掉。”
我拳頭攥緊。
玉佩震動不止,識海血絲隱隱浮現。我想再用一次回溯,看看未來片段是否更新。可三次機會已用其一,剩下兩次必須留到關鍵時刻。
那人忽然抬手,鐵杖高舉。
青光暴漲,照滿整個石廳。墻符全亮,石碑嗡鳴達到頂峰,紅粉急速旋轉,形成一道小型旋風。黑液如蛇般爬行,匯入槽中。
陣法進入最后階段。
我猛然踏地,短刃抽出,準備強行切斷能量流。哪怕拼著反噬也要打斷。
就在這時,癸突然悶哼一聲。
他倒在離入口還有兩步的地方,左手抓著巖壁,指節發白。血從腿上流下,在地上積了一小灘。
他撐不住了。
我心頭一沉。
那人冷笑:“現在,你還敢動嗎?”
我沒答。
右手緩緩摸向懷中碎片。
只要一枚,就能復制他的鐵杖術法,反向干擾信號。代價是靈力紊亂,可能當場癱瘓。但我別無選擇。
我捏住碎片,準備激活。
石廳深處的震動突然停了。
所有聲音都消失了。
連滴水聲都沒了。
那人也察覺不對,鐵杖微偏,面具轉向內側通道。
我也看了過去。
那邊漆黑一片,什么都沒有。
但空氣變了。
沉重,壓抑,像有什么東西正從地下升起。
我的玉佩猛地一燙,幾乎燒進皮肉。
血色絲線不受控地炸開。
畫面閃現——
石碑裂開,地面塌陷,一根銹跡斑斑的鐵鏈破土而出,直撲那人面門。他揮杖格擋,卻被巨力掀翻,面具碎裂,露出一張熟悉的臉。
是丁長老身邊的執事,曾在藥堂外盯過我三次。
畫面消失。
我回神瞬間,石碑發出一聲脆響。
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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