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空碎片。

我能用它發動萬法摹刻，復制他的動作，或者埋個錨點隨時撤離。但代價太大，反噬會讓我當場癱瘓，而且碎片用一次少一次，后面可能更需要。

那人影終于邁步。

他跨過門檻，靴底踩在黑液上，發出輕微的滋響。他沒有直接走向石碑，而是先繞著環形槽走了一圈，一邊走一邊用鐵杖輕點地面。每點一下，空氣中就泛起一圈漣漪，像是在掃描痕跡。

他發現了我們的腳印。

他停下，轉身面向我們藏身的方向。

我握緊短刃，手指關節發緊。

他沒動，只是抬起鐵杖，將那塊發光牌子舉到面前，低聲念了一句什么。牌子光芒驟盛，照向入口角落。

光掃過巖壁，掃過地面，掃過我們頭頂。

就在它即將落下的瞬間，我猛地將癸往里一拉，自己側身貼緊陰影邊緣。光掠過我們剛才的位置，停了兩息，然后緩緩收回。

他放下鐵杖。

沒有靠近，也沒有離開。

他就站在那里，像在等什么。

我盯著他背影，腦子飛轉。

他不是一個人來的。這塊牌子是信號裝置，他在通知別人。如果我不做點什么，幾分鐘內就會有更多的敵人趕到。

可要是現在沖出去，癸撐不住。

我低頭看懷里的碎片，又看向石碑。

也許……可以賭一把。

我慢慢抽出短刃，在地上劃了一道痕，避開黑液區域。然后我把碎片捏在指尖，準備激活萬法摹刻。只要能復制他剛才那個掃描術，就能反向干擾信號，至少拖延時間。

癸突然抓住我手腕。

我回頭看他。

他搖頭，嘴唇動了動，聲音幾乎聽不見：“別……現在動手。”

我皺眉。

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，又指向那人影。

我也聽到了。

除了呼吸和滴水聲，還有另一種聲音。

極細微的震動，從石廳深處傳來，像是某種機械在運轉。每隔七息，響一次，規律得不像自然現象。

那人影也聽到了。

他猛然轉身，快步走向石碑，鐵杖重重插進環形槽邊緣。青光爆發，整座石廳劇烈一顫。

墻上的符文全部亮起，紅粉開始旋轉，石碑頂部的凹槽發出嗡鳴。

他要啟動陣法。

我不能再等。

我舉起短刃，準備撲出去。

就在這時，玉佩突然劇烈震動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強。一股熱流沖進經脈，識海血色絲線不受控地炸開，畫面一閃——

我看到那人影把牌子放進凹槽，石碑裂開，地下伸出無數鎖鏈纏住他，他掙扎著嘶吼，身體被拖進地底。

畫面消失。

我猛地回神。

那人正伸手去掏牌子。

我壓低聲音對癸說：“等我動手，你就往門口爬。”

他張嘴想說什么。

我沒等他回答，直接起身，短刃灌注靈力，朝那人背后擲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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