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取出一枚青銅令牌,放在竹簡旁。我上前一步,將兩樣東西收起。
“多謝長老。”我低頭。
“不必謝我。”他說,“圣天宗不會看著弟子走向絕路。你覺醒血脈,已是宗門棟梁,我們護你是應當。”
我沒有回應這話。他們護的不是我,是潛力,是未來可用之人。
南宮璃這時開口:“我陪他去。”
云鶴看向她:“圣女身份特殊,不宜輕離宗門。”
“我可以以巡查外門為由出行。”她說,“況且他需要精神力屏障輔助,單獨行動風險太大。”
鐵心突然笑了聲:“讓她去吧。那小子玉佩一炸,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自己。有人看著,至少能撿回條命。”
云鶴終于松口:“準許同行。但不得擅自進入遺跡核心,不得接觸未知符文,違者按律處置。”
“明白。”我說。
事情定下,我轉身準備離開。走到門口時,鐵心叫住我。
“小子。”他走過來,遞過一塊黑色金屬片,“這是從舊爐里扒出來的星隕渣,不算純,但能感應同類材質。你若進了北域礦道,它會發熱。”
我接過,入手沉重,表面布滿蜂窩狀小孔。
“謝謝。”
“別謝太早。”他說,“那地方死過不少人,包括我徒弟。你要是活著回來,把這塊鐵還給我就行。”
我點頭,將金屬片收進袖中。
走出議事殿,天已大亮。陽光照在石階上,映出我和南宮璃的影子。我低頭看手中的竹簡,封皮上寫著《古器殘錄》四字,墨跡斑駁。
“你覺得他們真是關心你?”南宮璃低聲問。
“關心是真的。”我說,“懷疑也是真的。他們給了我線索,也給我套上了繩子。”
她沒說話,只是把手按在眉心。那里忽然閃了一下藍光,隨即消失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剛才云鶴說話時,我用了精神力探查竹簡。”她說,“上面被人加了追蹤印記,很隱蔽,若不用特定手法讀取,就會留下痕跡。”
我立刻停下腳步。
“是誰做的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搖頭,“但能進出藏書閣又懂古籍封印的人不多。云鶴有可能,也可能另有其人。”
我把竹簡重新裹緊,塞進懷里。看來這東西不能隨便看了。
“你還記得鐵心說的時隱先生嗎?”她問。
“記得。”
“我在一本殘卷里見過這個名字。”她說,“記載說他最后出現的地方,是在西荒斷崖,身邊有一座倒懸的鐘樓,時間在那里是亂的。”
我心頭一動。時間混亂……和我的系統一樣。
“我們先去北域。”我說,“找星隕寒鐵。如果連材料都湊不齊,談什么修復都是空話。”
她點頭:“路上我會清除竹簡上的印記,不能讓他們一直盯著你。”
我們沿著石階往下走,風吹起衣角。我摸了摸胸前的錦囊,玉佩在里面靜靜躺著,溫度越來越低。
識海深處,那枚玉佩的光,又暗了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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