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在半夜。
她睜開仍有委屈害怕的眼睛,和近在咫尺的一雙漆黑眼眸對視上。
虞花猛地又嚇了一跳,鼻息一重。
“什么不然什么?你嘀嘀咕咕說什么?”陳己坤問她:“做夢了?”
他也是被她她窸窸窣窣的動靜吵醒的。
虞花驚魂未定,緊抓著他手臂的手一時沒放,她委屈下意識地又想擰他出氣,可想到剛剛做的夢,抿緊唇沒動作。
她氣惱悶悶地推開他,一聲不吭,翻個身把被子全卷走。
陳己坤不明所以,摟她回來,耐心繼續問:“做噩夢了?做了什么夢?”
他沒忽略她夢魘醒來時幽怨委屈的模樣,還帶著害怕驚懼。
鮮少有的情況。
他下意識將語氣放得更輕,緩聲安慰。
虞花不想搭理他,悶惱得很。
但到底被他纏得煩了,她氣躁委屈地吼他:“煩死了你陳己坤!你媽媽欺負我!”
陳己坤愣住,沉默半晌。
“我媽欺負你?”他語氣難明地重復她的話,一頭霧水。
“她老人家怎么欺負你?”
“她就是欺負我,她在夢里說我!你們都欺負我!”虞花剛睡醒的嗓音綿長低軟,話語間帶著控訴委屈。
“她說我老是欺負你,要好好收拾我!”
“她一直抓著我不放,還掐我的臉。”
陳己坤一頓,靠在他耳畔低聲悶笑。
虞花聽見他的笑聲,又是一惱,憤憤地把他推開。
陳己坤好笑,再一次摟她回懷里,聲線磁性帶笑。
“看你一天天虐待我,我媽都看不下去來找你了。”
“現在知道怕了?”他說話時胸腔震動明顯,笑聲不停。
虞花惱火地瞪他兩眼,他才收斂一些,但嘴里說的話還是揶揄不止。
他不是沒有發現她一些習慣對他擰打的小動作戛然而止,帶著不太明顯的忌憚后怕。
陳己坤感到好笑。
“這么怕我媽?她說不讓你打我就不敢了?我媽的話這么好用?”
“不過你是不是把她想得太厲害了?她老人家很溫柔的好不好,村里老一輩的人誰不知道她脾氣好,你欺負她都說不準。”
“你是不是跟我說反了?”他猶有幾分懷疑地問。
“你欺負我們母子倆的概率大一點。”
“要是我媽還在的話,她也得跟著我一塊伺候皇帝。”陳己坤感慨:“這也太可憐了,我爸指定有意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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