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必須……親眼確認朔師弟的安危。”
墨林離還是沒有說話。
傾云殿內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。
聶予黎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。
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么無理,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么冒犯。
劍冢是傾云峰的禁地,更是整個青云宗最重要的地方之一。
沒有墨林離的允許,即便是掌門,也不能擅自踏入。
他一個弟子,憑什么?
可聶予黎控制不住。
當他感應到靜心玉破碎的那一瞬間,他整個腦子都是空白的。
有什么東西在心里炸開了,聶予黎甚至來不及思考,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起來。
全速趕來,沖破大陣,闖入殿內。
他只想知道朔離怎么樣了。
他必須知道。
哪怕要為此付出任何代價。
“聶予黎。”
“你可知,你現在在做什么?”
“弟子知道。”
聶予黎低聲回答,聲音沙啞。
“弟子擅闖傾云殿,沖撞師叔,按門規當受重罰。”
“但弟子,甘愿受罰。”
“弟子只求師叔,能讓弟子見朔師弟一面。”
他說著,雙膝一軟,竟是要當場跪下。
然而,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膝蓋,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跪下去。
聶予黎愣住了。
“不必行此大禮。”
墨林離的聲音從上方傳來。
“你不是在求我。”
男人說。
“你是在逼我。”
“……”
聶予黎的嘴唇動了動,下意識地想要否認。
但他又說不出話來。
墨林離說得對。
他拿出碎裂的玉佩,講述自己的擔憂,請求進入劍冢,甚至不惜以下跪來表明決心。
他做的這一切,看似是懇求,實則是將墨林離逼到了一個必須做出選擇的境地。
――要么,你讓我進去。
――要么,你就給我一個足以說服我,讓我安心的理由。
否則,他不會罷休。
“她。”
墨林離站了起來。
他身形高大,白衣勝雪,即便只是一個簡單的起身的動作,也透著一股仿佛與生俱來的壓迫感。
傾云殿內的光線似乎都黯淡了些許。
“是我唯一的親傳弟子。”
“她的生死,我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他走到聶予黎面前,微微垂下眼眸。
“你認為,我會讓我的親傳弟子出事?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