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離的修為只有煉氣。
想要越級造成傷害,唯一的選擇只有凝聚全身靈氣發動攻擊。
每次揮刀,帶來的是身體的高負荷運作,以及靈氣枯竭的瘋狂預警。
不過,這次合會可沒有不準服用丹藥的規定。
大多的修士也不會在意――選擇在眾目睽睽之下服用強行提升的丹藥,就算贏了比試也會被眾人所不齒。
至于恢復靈氣的丹藥……
能上場的弟子無不氣海深沉,現在還留在筑基的弟子大多也是在壓制修為,等候修得天階金丹的機緣。
回到場上。
“叮――”
那面金色的光盾急忙回防,勉強擋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。
刀鋒與光盾交擊的瞬間,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傳來,朔離卻借著這股力道,身形向后飄出數丈,輕巧地落在擂臺的另一端,穩穩站定,隨手磕了顆回天丹。
然后……
再次消失了。
李清源的神識如同被針扎了一下,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。
和剛剛一般,他急忙回頭,但卻仍然什么都沒有。
等等――
他又轉回正面。
直面刀口,一柄凝聚著全身靈力的長刀刺入。
“咔噠。”
那是一柄法器碎裂的聲音。
還沒等李清源反應過來,少年的影子又不見了。
第三次。
當他的神識再次捕捉到那如同鬼魅般的氣息時,對方已然出現在了他的左側。
又是一刀。
平平無奇,沒有任何花哨的劍招,只是將靈力凝聚于刀鋒,以最直接、最高效的方式,斬向那層層疊疊的金色光幕。
“鐺!”
懸浮于李清源頭頂的寶塔法器發出一聲哀鳴,表面裂開了一道清晰的縫隙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怎么過來的!”
李清源第一次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法寶,非但不是護身的堡壘,反而成了一座囚禁自己的、由恐懼構成的牢籠。
這些法寶雖然強大,但催動它們需要神識與靈力的精細操控。
它們彼此之間為了形成完美的防御陣型,其能量流轉的軌跡是固定的,這就導致了其間必然存在著微不可察的、能量最為薄弱的節點與間隙。
對于尋常修士而,這些間隙轉瞬即逝,根本無法捕捉。
而對方,卻能精準的抓住時機,一次擊破。
第四次。
刀鋒劃破空氣,帶起尖銳的呼嘯,精準地斬向縛龍索與另一件法寶能量交匯的節點。
李清源的反應慢了半拍。
他所有的心神都用來維持這龐大的法寶陣型,精神早已繃緊到了極限,根本無法反應這快速的攻擊。
“鐺!”
縛龍索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,金光瞬間黯淡下去,靈性大失地掉落在地。
防御陣,出現了第一個缺口,隨后被立馬補上。
“……”
李清源卻立馬冷靜下來,輕敵之心頓收。
他畢竟是天元宗精心培養的內門精英,心性遠非馬蛟之流可比。
第一時間,他就分析出了對方的策略。
是想要拖時間逐個擊破他的法寶嗎?
“真是好算計。”
“不過,以煉氣期的修為,確實也只有這種辦法了。”
面對這種消耗的策略――只要進攻就好了。
他雙手猛地合十,口中念念有詞,原本只是環繞在他周身的十幾件法寶,在這一刻盡數光芒大盛,陡然升空。
“既然你想耗,那我就讓你無處可耗!”
李清源的聲音不再溫潤。
“天元萬象,囚!”
隨著他的話音落下,那十幾件法寶瞬間分散開來,占據了擂臺的各個角落,彼此之間由金色的靈力絲線連接,形成了一張覆蓋整個擂臺的、密不透風的巨網。
山岳盾化為壁壘,鎮守四方;寶塔懸于高空,灑下鎮壓之力;銅鏡則光芒流轉,映照出擂臺的每一個角落,不留一絲死角。
霎時間,整個筑基擂臺,化作了一座由法寶構筑的、華麗而致命的囚籠。
“天哪!他把所有法寶都發動了!這是要干什么?”
“這不是囚籠,這是絞殺場!你看那些法寶的靈力都在共鳴,一旦發動,就是無差別的范圍攻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