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傾云峰的小子死定了,在這種攻擊下,他的身法再快也無處可躲!”
觀戰席上的驚呼聲此起彼伏,所有人都被李清源這孤注一擲的手段給鎮住了。
囚籠之中,朔離抬起頭,環顧著這由法寶構筑的天羅地網。
她手中的長刀卻不見蹤影。
“嚯,玩這么大?這是把全部家當都拿出來了吧?”
她嘖嘖稱奇,仿佛在欣賞一場盛大的煙花表演。
李清源沒有理會她的調侃,他站在囚籠的另一端,臉色因為同時操控如此多的法寶而顯得有些蒼白。
“在我的‘天元萬象陣’中,你的任何動作都無所遁形。”
他抬起手,指向朔離。
“現在,你還能往哪里躲?”
“好。”
“那我就不躲了。”
朔離抬起手,在那一瞬之間,手上有什么東西在凝實。
一件……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東西。
那不是劍,不是刀,甚至不是任何一種他們認知中的法器。
它通體由深邃的玄鐵構成,線條簡潔而冰冷,形態怪異,既有長管,又有奇異的握柄和類似機括的結構。表面上銘刻著一些無人能懂的、散發著微弱靈光的奇異紋路。
煉器的要點簡略起來只有三。
一,爐火熔煉。
二,神識鍛形。
三,寒冰冷凝。
對于朔離而,她昨晚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熟練地火的操作,能夠做到在瞬間熔煉,同時也鍛煉了一晚的反復鍛造,神識能快速將刀塑成她想要的零件。
至于第三點――
靠的就是林會琦給予的那一抹至寒的劍氣。
她這當臺煉器的手段或許臺下的修士難以察覺,但高臺上的各位長老看的都是清清楚楚,一個個面色古怪。
“那……那是什么法寶?我怎么從未見過?”
“不像是法器,上面幾乎沒有靈力波動。”
“難道是某種上古遺寶?可看起來也太……樸素了。”
就連高臺之上的眾位長老,此刻紛紛皺起了眉頭,以他們的見識,竟也完全看不透這件東西的用途。
唯有墨林離。
那雙萬年不變的純白色眼眸中,在看到那件武器的瞬間,閃過了什么。
回到臺上。
直到此時,李清源才知曉了對方真正的策略。
不是消耗,也不是拖延。
她在等著他進攻,等著那個他主動撤掉防御的瞬間。
這是一場心理上的博弈,一場不能回頭的賭博。
但當他真正意識到這一點時――
已經晚了。
“這位天元宗的暴發戶是吧?”
少年嘴角揚起一抹笑。
“再見了。”
沒有驚天動地的靈力波動,沒有華麗炫目的法術光芒。
“嗡――”
一聲極其輕微,卻又讓在場所有筑基修士神魂都為之一顫的低鳴。
緊接著,一道纖細的、幾乎看不見的、純粹由光構成的直線,從“法器”那長長的炮管前端,一閃而逝。
當他們意識到那道光出現的時候,它已經走完了自己的旅程。
下一瞬。
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。
所有的法寶都在快速收回,但還是慢了一步。
“噗――”
李清源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,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,重重地摔在擂臺之外的廣場地面上,激起一片塵土。
胸前的衣襟被鮮血染紅,那張原本溫潤儒雅的臉上,此刻只剩下痛苦和無法理解的茫然。
懸浮在空中的十幾件法寶,在失去主人的靈力支撐后,光芒盡數黯淡,如同斷了線的風箏,噼里啪啦地從半空中墜落下來,砸在堅硬的白玉擂臺上,發出一連串清脆而狼狽的聲響。
囚籠,不攻自破。
朔離吐出一口濁氣,勉強咽下幾顆回天丹后,站在擂臺中央,將“小竹二號”快速凝回長刀――
四顧遙望。
無人上前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