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時后,公安辛走出來,臉色比剛才更加陰沉。
他堅稱自己是清白的。公安辛說,說自己只是被人利用,不知道那些代號是什么意思。
你相信嗎?
不信。公安辛搖頭,但他背后肯定還有人。一個文職人員,哪來的槍?誰教他的聯絡方式?
陳默合上筆記本:王振國不會只安插一顆棋子。
公安辛點頭:我已經申請啟動內部清查程序,所有接觸過hk-7項目的人都要重新過篩。
兩人沉默了片刻。
你回去吧。公安辛說,今天夠累了。
陳默站起身,向外走去。
清晨五點,天色尚未完全放亮。街道空曠,只有清潔工在掃地。他回到辦公室,推開門,室內一片漆黑。
他摸索著墻上的開關,打開了燈。
桌面上,一封信靜靜地躺在那里。
沒有信封,沒有署名,只有一張a4紙平鋪在桌子中央。
他走過去,拿起信紙。
紙上印著一句話:
游戲才剛開始。
字體是標準的宋體,由打印機打出,沒有任何特殊標記。
他將信紙放在桌上,拉開抽屜,取出放大鏡。
在鏡片下,墨跡邊緣整齊,沒有任何涂抹痕跡,也沒有指紋。紙張是機關單位常用的那種,市面上買不到,只有內部供應。
他緩緩坐回椅子上。
這封信不可能是從外面塞進來的。門鎖完好,窗戶也關著。唯一的可能是,有人趁他不在時進來放下了這封信。
而能夠進入這間辦公室的,不超過五個人。
他撥通了公安辛的電話。
內鬼只是個卒子。他說,幕后的人還在觀棋。
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鐘。
我知道了。公安辛說。
掛斷電話后,陳默將信紙放進證物袋,貼上標簽,寫下時間。
他站起來,走到門邊,將門反鎖。
然后打開電腦,輸入一段加密指令,調出一個隱藏文件夾。
文件夾里存儲著幾十個名字,每個人名后面都標注著代號和風險等級。
他在最新一行輸入:內鬼癸——落網。關聯線索指向高層滲透。
光標在屏幕上閃爍。
他頓了頓,在下一行補充了一句:
注意通訊頻段異常,近期所有調度改用手寫傳遞。
按下回車鍵。
屏幕的藍光映照在他的臉上。
他起身去倒水,杯子剛碰到飲水機,手機又響了。
是一條短信。
未知號碼。
內容只有兩個字:
小心。
他盯著那兩個字,將手機扣在桌上。
門外的走廊傳來腳步聲,由遠及近。
最終停在了他的門口。
門把手被輕輕轉動了一下。
接著,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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