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雪坐回原位，接過粥盒，小口喝了一口。

林晚晴看著她，忽然收斂了些玩笑的神色："你真決定好了？記者這個身份，多少人求之不得。"

"我也曾經是其中之一。"蘇雪放下勺子，"但現在，我想守護的是另一類真相。"

林晚晴點點頭，沒再追問。她轉頭看向陳默："你呢？舍得讓她換條路走？"

"她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。"陳默低頭吹了吹粥，"而且，以后打官司有人照應，省心。"

"嘴真甜。"林晚晴笑罵了一句，又看向蘇雪，"那你以后是不是得叫我投資人林女士了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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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看你表現。"蘇雪難得露出一絲笑意，"上次那份海外并購條款，漏洞多得能跑馬。"

"哎，那不是給你留點發揮空間嘛！"林晚晴拍桌，"不然要你來做什么？"

三人不約而同地笑了。

笑聲落下后，林晚晴忽然正了正身子，舉起粥盒："說真的，敬你們倆。"

蘇雪和陳默對視一眼，也端起了盒子。

"以前我覺得你們一個太冷靜，一個太深沉，像兩塊冰。"她笑了笑，"現在我知道了，你們不是冰，是錨。"

粥盒輕輕碰在一起，發出一聲悶響。

"穩得住船，壓得住風浪。"她喝了口粥，咂咂嘴，"就是下次別半夜開會，我剛拍完戲回來，累得夠嗆。"

"你要是不想來，沒人勉強你。"蘇雪說。

"我不來誰能鎮住你們這兩個悶葫蘆？"林晚晴瞪眼，"再說了，我投資又不是做慈善，總得盯著點進度。"

陳默笑著搖頭："你這投資人比員工還操心。"

"那當然。"她得意地揚起下巴，"我可是最早押中你的人。等你拿諾貝爾獎那天，我得站在你邊上合影。"

"你連物理公式都看不懂。"蘇雪潑冷水。

"但我看得懂人。"林晚晴指了指自己心口，"這兒準得很。"

她又喝了口粥，忽然想起什么，從包里抽出一張紙甩在桌上。

"對了，港城那邊的何婉寧傳來消息，新廠區審批通過了，下周就能動工。她問你能不能派個技術組過去指導。"

陳默瞥了一眼文件標題，點頭："讓她先把框架搭好，我這邊會安排人。"

"你倒是大方。"林晚晴哼了聲，"她可曾經想坑你。"

"但她后來改變了主意。"陳默淡淡道，"而且，她比很多人都明白，什么才是真正能長久的合作。"

蘇雪聽著，默默把那張記者證往抽屜方向推了推，然后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，翻到一頁空白處，寫下：法律顧問職責范圍初擬。

林晚晴看著她，忽然笑了："你們這對搭檔，真是越看越讓人放心。"

"怎么講？"陳默問。

"一個管方向，一個守底線。"她聳肩，"外人想動你們，得先過兩道關。"

蘇雪合上本子，抬頭看了她一眼："所以你最好也別亂來。"

"我哪敢？"林晚晴舉起雙手作投降狀，"我可是遵紀守法的投資人。"

話音剛落，主控臺屏幕忽然閃了一下。

陳默眼角微動，立即轉頭。

畫面是東側通道的實時監控，原本空蕩的走廊盡頭，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，正貼著墻邊快速移動。

他不動聲色地在鍵盤上敲了兩下，調出傳感器狀態面板。

三處外圍壓力感應點同時觸發，間隔不到五秒。

他緩緩坐直身子，手指搭在桌沿，沒有驚動另外兩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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