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多兩是張招娣精力和時間的極限,不是竹編價值的極限。
未來張家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,從吃飽穿暖變成富裕之家,張招娣腹中的孩子趕上好時候,可不就是掉進蜜罐里。
傍晚,徐瑾年從姜夫子家回來,臉色看著不太好,面對盛安時欲又止。
盛安無語:“有事說事,怎么婆婆媽媽的。”
徐瑾年揉了揉她的腦袋瓜:“怕說出來影響你的胃口,才糾結要不要吃完飯再說。”
盛安心里一沉,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:“劉二楞越獄了?”
除了這件事,她想不到還有什么事會影響到自己的胃口。
徐瑾年摟住媳婦的腰身,安撫般親了親她的唇角:“不是劉二楞,是柳花枝,下午她被診出身孕,最遲后天官府就會放她歸家。”
盛安皺起眉頭:“懷孕?確定真的懷上了?”
徐瑾年頷首:“下午為夫親自找大夫去牢房給她把脈,證實她懷孕月余。”
盛安煩躁地揉了揉眉心,心里生出一股無力感。
根據大魏律法,懷有身孕的罪犯不能免除罪責,但是要等腹中的孩子出生并斷奶后,才會繼續入獄服刑。
不愧是重生女,確實有幾分運道。
看出盛安情緒不對,徐瑾年的神情晦暗不明:“這個孩子會是她的催命符。”
話剛說完,肚子就挨了一肘子:“說什么胡話呢!”
盛安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,覺得不解氣又在他腰上擰了一把:“她到底是個孕婦,腹中的小生命何其無辜!”
別說柳花枝罪不至死,就算是罪大惡極,她也不想讓他們夫妻倆的手里,沾上一個胎兒的鮮血。
思及此,盛安看男人的眼神都變得不對勁。
這家伙陰暗的一面,真的好像一個變態瘋批。
徐瑾年非常不喜歡這種眼神,直接抬手遮住她的眼睛,語氣里多了幾分委屈:“為夫又不是畜生,怎會對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動手。”
見自己誤會了,盛安神色訕訕,扒拉下他的手問道:“你是說徐懷寧會下黑手?”
徐瑾年諷刺道:“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有一個罪犯母親。”
徐懷寧此人利欲心極重,柳花枝犯罪已經影響到他的前程,若是他們之間再有一個孩子,他的科舉之路將止步于此。
盛安沉默片刻,緩緩開口:“那就祝她好運吧。”
她不會對懷孕的柳花枝出手,也不會提醒柳花枝提防枕邊人。
柳花枝能不能保住孩子,就看她有沒有這個運道了。
不出徐瑾年預料,第三天下午,在牢里關了半個月的柳花枝被放出來。
走出黑暗的牢房,看著外面白花花的陽光,柳花枝的眼睛一時不適應,下意識抬手遮了遮。
直到眼睛緩慢適應,她才睜開眼舉目四望,卻沒有看到期盼中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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