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日后,朱厚照派來的十個錦衣衛到了陳陽院里。這些人身形精悍,眼神銳利,一看便是百里挑一的好手。陳陽沒多客套,直接將他們帶到后院的空地上。
接下來的一個月,院子里日日傳出呼喝聲。陳陽教的都是實打實的殺招——近身格斗時如何借力卸力,三招內制敵;人體三十多處要害穴位的精準擊打手法,輕則致殘,重則斃命;還有潛行ansha的技巧,如何借陰影藏身,如何在夜間悄無聲息地接近目標。
除了拳腳功夫,他還專門辟出一間小屋,教他們辨識毒物。從常見的砒霜、鶴頂紅,到他帶來的氰化鉀、氰化鈉等等,一一講解藥性、劑量和使用方法:“這種白色粉末,只需指甲蓋大小,溶于水或混在食物里,片刻便能致命,事后極難查驗。”他讓錦衣衛反復演練下毒的時機和手法,確保萬無一失。
他還教他們偽造現場、傳遞密信的法子,甚至包括如何在暴露后脫身……等等——“你們是陛下的刀,既要鋒利,也要懂得藏鋒。”
一個月后,這十個錦衣衛脫胎換骨,眼神里多了幾分狠厲和沉穩。陳陽看他們演練完一套ansha流程,點了點頭:“該教的都教了,回去吧。記著,你們的刀,只該為陛下的江山出鞘。”
錦衣衛們齊齊行禮,沒有多余的話,當天便悄然離開,奔赴京城復命。院子里恢復了往日的清凈,仿佛從未有過這般密集的殺氣。
三個月后的一個清晨,陳陽正在院里給那幾盆從南方帶回來的蘭花澆水,院門外傳來石猛壓低的聲音:“哥,開門。”
他放下水壺拉開門,就見石猛身后跟著個小腹微隆的婦人,手里牽著個怯生生的小男孩,另一只手還護著兩個更小的女孩,三個孩子都穿著普通的布衣裳,小臉瘦得巴掌大。
“陛下讓我送他們來,”石猛撓了撓頭,聲音壓得更低,“說您這兒安穩,適合養身子,沒敢帶旁人,就我們幾個來的。”
陳陽看著這陣仗,眉頭擰成個疙瘩——朱厚照這是真不把他這兒當外人了。但人已經到了門口,總不能趕出去。
“進來吧。”他側身讓開,指著東廂房,“那幾間屋空著,先收拾出來住著。”
安頓好后,陳陽先拉過三個孩子細看,男孩眼神發怯,兩個女孩更是躲在婦人身后不敢露頭,仨孩子都透著股先天不足的羸弱。他嘆了口氣,轉頭對那婦人說:“孩子們沒大礙,就是底子虛,我讓人每日燉些補氣血的湯羹,慢慢養著就好。”
隨后他又給婦人把脈,指尖搭在腕上片刻,收回手時心里暗嘆——朱厚照這精力倒是著實厲害,這胎又是個男孩。
“你身子還算穩,”他叮囑道,“每日少動多歇,院里曬曬太陽就行,飲食我讓婉娘盯著,清淡些好。”
婦人連忙道謝,眉宇間帶著幾分拘謹,想來也是第一次住這樣的普通小院。陳陽看著院里跑來跑去熟悉環境的三個孩子,只覺得頭更疼了——這下想清凈,怕是難了。
隨后一年多的日子,陳陽的小院里添了不少熱鬧。
朱厚照那兩歲半的兒子,起初見人就躲,如今壯得像頭小牛犢,整日跟著小石頭在院里瘋跑,嗓門洪亮得能驚動隔壁;兩個剛過兩歲的女兒,也褪去了當初的怯生生,扎著羊角辮,跟著小念安學認字,偶爾還會奶聲奶氣地背陳陽教的“不欺負人,也別怕人”。陳陽閑時會帶他們去城外后山摘野果,講些“種瓜得瓜”的簡單道理,孩子們聽得認真,倒也漸漸懂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