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大周缺馬,只要放出消息,絕對不愁銷路。
“這樣既能回籠一筆資金,也能大大減輕大人的負擔。”
劉成乙自認為這番話替陳遠考慮得極為周到。
既顯出了自己的能力,又表明了忠心。
想讓這位出手闊綽的大人知道,他這每月五兩銀子絕不能白拿。
然而。
陳遠聽完,卻只是大手一揮。
“錢,不是問題。”
說著,在劉成乙等人震驚的注視下,他從懷中慢悠悠地掏出了一張銀票。
五百兩!
“侯三!”
陳遠喚來一直跟在身邊的侯三,將銀票交給他。
“以后馬隊的一切開銷,都從你這里支取。
“劉什長需要什么,你便給他置辦什么,不必節省。”
陳遠又對劉成乙五人說道:
“你們五個,只管用心辦事。
“把馬給我養壯了,把兵給我練精了。
“每月一考核,若是做得好,除了月錢,另有賞錢。
“每人,至少十兩!”
劉成乙等人徹底懵了。
他們看著那張五百兩的銀票,感覺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。
這位年輕的縣尉大人,到底多有錢?
短暫的震驚過后。
便是狂喜!
“請大人放心!我等必定鞠躬盡瘁,萬死不辭!”
劉成乙帶著人,打了雞血似的去忙活了。
看著他們干勁十足的背影,陳遠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淡了。
馬匹的支出,確實是一筆巨大的開銷。
雖然隨身小菜園里還有幾箱金銀,不愁錢花。
但這么大的開支,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由頭,遲早會引來有心人的注意。
看來,豆腐的生意,必須加快了。
前幾日,李執已經通過她的商路,將豆腐推廣到了齊州府的其他縣城,在普通百姓中反響極好。
可終究只是小打小鬧,利潤有限。
想要賺大錢,還得走上層路線,打入那些高門大戶、達官貴人的圈子。
而想要做到這一點。
就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物來站臺。
陳遠思索片刻,心中便有了計較。
……
陳府內院。
陳遠找到程若雪時,她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托著腮幫子發呆。
她的腳傷早已痊愈,但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。
似乎陳遠不開口趕人,她就能心安理得地一直住下去。
“程姑娘,我想請你幫個忙。”陳遠開門見山。
“什么忙?”程若雪眼睛一亮。
“我想帶你……回家一趟。”
“啊?”
程若雪頓時有些不情愿起來,小臉也垮了下去。
她還不想回去呢。
一旁的李執見了,笑著走過來,湊到程若雪耳邊,低聲說了幾句:
“傻妹妹,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,你總不能一輩子躲著吧?”
“什么,你怕你爹不同意?”
“你就一哭二鬧三上嘛,書里都這么寫的……”
程若雪聽得俏臉緋紅,但眼睛卻越來越亮。
她猛地一拍手,心一橫。
“好,我跟你回去!”
陳遠見她答應,便不再多說。
不過。
陳遠并未馬上領著程若雪離開。
而是花了一個時辰,親自教導田劉氏精心烹制了幾樣以豆腐為原料的菜肴,仔細地裝入一個多層食盒中。
一切準備就緒。
陳遠帶著程若雪,以及那份特殊的“禮物”,前往了知縣程懷恩的府邸。
知縣府衙。
見到“失而復得”的女兒,程懷恩先是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又見她走路安然無恙,眉間未開,似依舊是完璧之身。
不免心中點了點頭。
望向陳遠的眼神變善了許多。
再聯想到陳遠最近的表現,冷靜應對匪患,穩定縣內局勢,又立下大功,連升三級。
原本對陳遠的滿腔反對,也不由得化去幾分,多了一絲復雜的認可。
“此次小女之事,多謝陳縣尉了。”
程懷恩說了兩句場面上的感激話,便準備端茶送客,然后把女兒關起來,嚴加看管,絕不許她再和陳遠來往。
“多謝陳縣尉尋回小女。”
程懷恩客套了兩句,便準備端茶送客,然后把程若雪關起來,嚴加看管。
可程若雪卻急了。
“爹,我……我和陳大哥商量過了。”
程若雪把路上和陳遠商量的事情說了出來:
“我要和他一起開個酒樓,陳大哥出錢,我出力,我想請爹爹您……”
“胡鬧!”
不等她說完,程懷恩便勃然大怒。
他倒不是因為,氣女兒拋頭露面做生意。
這世道女人半邊天,官宦之家的女兒,做生意多之又多,并不稀奇。
而是因為,他一個堂堂知縣的女兒,去跟一個男人合伙開酒樓,還“他出錢,你出力”?
這說出去。
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。
這是陳遠在金屋藏嬌,明面上是開酒樓,實則包養自己的女兒嗎!
他程懷恩好歹也是一縣之尊,怎能受此奇恥大辱!
“陳遠,你……你欺人太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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