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后。
清水縣校場。
人聲鼎沸,熱鬧非凡。
校場上,陳遠正在親自給之前守城有功的衙丁們發放賞錢。
“王二麻子,匪首一級,賞銀五兩!”
“李四,匪首四級,賞銀二十兩!”
白花花的銀子一錠錠發下去,拿到賞錢的漢子們個個喜笑顏開,激動得滿臉通紅。
也有羨慕的。
羨慕沒跟著縣尉大人前去剿匪。
也有恨的。
只恨當初為什么沒多殺幾個賊匪。
就在這時。
有人來報。
張姜兌現承諾。
一百匹膘肥體壯、鬃毛油亮的戰馬帶著全套馬具進入了校場。
為首的軍官翻身下馬,快步走到陳遠面前,抱拳行禮:
“小的奉張將軍之命,護送一百匹戰馬及全套馬具兵甲,前來交付御侮副尉大人!”
嘩!
整個校場瞬間炸開了鍋!
“我的天!這么多馬!”
“這可是戰馬啊!瞧這高大的個頭,比咱們縣衙里的老馬壯實太多了!”
清水縣的衙丁們,何曾見過這等陣仗,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。
一百匹戰馬!
還帶著全套的精良馬具和兵甲!
他們圍著戰馬嘖嘖稱奇,想摸又不敢摸。
這可是戰馬!
大周朝最寶貴的戰略物資之一!
尋常縣城,能有個十來匹駑馬傳遞公文就頂天了。
而現在。
縣尉大人一開口,張將軍就直接送來了一百匹!
而那隊護送馬匹前來的官兵。
剛剛看到陳遠這邊發錢的場景,眼睛都紅了。
十兩!
二十兩!
就這么隨隨便便地發下去了?
他們辛辛苦苦當兵一個月,冒著生命危險,俸祿也不過五六百文錢。
人比人,氣死人啊!
陳遠接收完物資,目光掃過這隊官兵,笑著開口。
“諸位兄弟遠道而來,辛苦了。
“我這清水縣初建騎兵,正缺馬術教習。
“不知哪位兄弟愿意留下來,受我雇傭?”
官兵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教習馬術?
這可是個苦差事,又費時又費力,遠不如在軍營里混日子來得輕松。
軍中懶散慣了的他們,大多都搖了搖頭,不太情愿。
只有一個叫劉成乙的什長,和他手下三個看起來比較老實的兵卒,臉上露出了幾分猶豫。
劉成乙上前一步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不知……陳縣尉,您這給多少月錢?”
陳遠伸出五根手指。
“管一日三餐,每月,五兩銀子。”
轟!
這個數字,如同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面。
所有官兵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。
五兩銀子!
一個月五兩!
這可是他們當兵月俸的十倍!
“我愿意!”
“縣尉大人,選我!我馬術最好!”
“我!我!我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!”
剛才還無人問津的差事,瞬間成了香餑餑。
所有官兵都爭先恐后地涌了上來,生怕落于人后。
陳遠抬手壓了壓。
“我只要五個名額。”
他指了指最先開口的劉成乙四人:
“就你們四個了。
“你再從他們中,挑一個與你相熟且馬術精湛的。”
劉成乙大喜過望,毫不猶豫地指向了人群中一個與他關系最好的同鄉。
“好。”
陳遠點點頭,“我會立刻行文,與張將軍打個招呼,從今日起,你們便是我清水縣的馬術教習,你便是總教習,對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小的叫劉成乙,多謝縣尉大人!”
劉成乙帶著四個被選中的弟兄,激動地連連道謝。
感覺自己像是被天大的餡餅砸中了。
有了專門的教習。
陳遠立刻從衙丁中挑選了二十名身手最矯健的年輕人,組建了清水縣第一支騎兵隊。
劉成乙幾人拿了預支的銀子,干勁十足。
立刻開始安排眾人進行最基礎的訓練,如何遛馬,如何清理馬廄,如何與馬匹培養感情……
一切都井井有條。
只是,劉成乙很快就找到了陳遠,臉上帶著一絲憂慮。
“縣尉大人,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“但說無妨。”
“大人,您可知這養馬,花費極大?”
劉成乙道:“一匹戰馬,每日嚼用的精料、草料,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。一個月下來,少說也要一兩銀子。
“一百匹馬,一個月就是一百兩!
“這還不算建造馬廄、聘請專門醫治馬匹的馬圉……”
他生怕這位年輕的縣尉大人只是一時興起,根本沒考慮到后續的巨大開銷。
“依小的之見……”
見陳遠聽得認真。
劉成乙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:“大人留下三十五匹馬,便足以滿足日常訓練和巡邏戰斗所需。
“其余的……可以考慮賣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