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工廠因“天降”圖紙與零件而煥發新生,生產出的精良武器逐漸裝備部隊,提升了八路軍在局部戰斗中的火力。然而,日軍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變化。他們發現邊區部隊的武器質量有所提升,尤其是擲彈筒的精度和少量自動火力的出現,給他們的掃蕩部隊造成了不小的麻煩。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判斷,延安及周邊區域的我軍力量正在獲得某種“技術升級”,必須予以堅決打擊和封鎖。
一場針對陜甘寧邊區,特別是可能存在的“技術來源”和兵工廠的、代號“朔風”的大規模掃蕩計劃,在日軍高層緊鑼密鼓地策劃中。與之前在華南的“鐵帚”行動不同,“朔風”行動更強調速度和突然性,計劃投入大量機動兵力,利用坦克和汽車,沿著相對平坦的河谷地帶快速突進,直撲邊區腹地,企圖一舉摧毀我軍事設施和指揮中樞。
情報很快通過內線傳到了延安。邊區軍民立刻進入了緊張的戰備狀態。然而,面對日軍可能的裝甲突擊,缺乏反坦克武器和重火力的邊區部隊,正面阻擊將異常艱難,必然付出巨大代價。
“狗日的小鬼子,這次是想用鐵蹄子直接把咱們踩扁啊!”負責邊區東線防務的一位縱隊司令員,指著地圖上日軍可能的進攻路線,眉頭緊鎖,“咱們缺少打坦克的炮,硬攔是攔不住的,只能依托地形節節抵抗,但這沿途的村莊、百姓可就遭殃了!”
龍淵也被邀請參加了軍事會議。他看著地圖上那幾條蜿蜒穿過黃土溝壑的河谷通道,心中飛速盤算。鬧鬧的能力雖然神奇,但面對成群結隊的鋼鐵巨獸和大隊步兵,直接進行物質轉移或破壞,能量消耗將是天文數字,且難以覆蓋整個戰場。必須找到一種更高效、更能利用環境的方法。
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那蒼茫、遼闊的黃土高坡。這里沒有華南茂密的叢林,但有一樣東西是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——風沙!黃土高坡的春季,正是大風肆虐、沙塵漫天的季節。
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龍淵的腦海。既然鬧鬧能夠與大地共鳴,感知其脈動,那么,它能不能……影響這天地間的風?或者,更準確地說,利用對地形和局部氣壓的微調,來“引導”和“放大”自然界的風沙,為敵人送上一場終身難忘的“風沙盛宴”?
這個想法極其大膽,甚至有些異想天開。但龍淵相信鬧鬧的潛力。它既然能理解巖石的堅硬、圖紙的精妙,那么對于無形無質、卻又力量磅礴的風,或許也能找到溝通的橋梁。
會議結束后,龍淵帶著鬧鬧,再次來到了之前進行“地質偵察”的那片區域,這里也是日軍裝甲部隊最可能選擇的進攻路線之一。他選擇了一處地勢較高、能俯瞰整條河谷的山梁。
“鬧鬧,這次我們的對手不是幾個人,也不是一列火車,而是一支軍隊,還有鐵甲車。”龍淵撫摸著葫蘆,傳遞著凝重的意念,“我們需要借助這片天地的力量。感受這里的風……它的流向,它的力量……感受這些黃土山梁的走向,它們如何像堤壩一樣改變風的軌跡……”
龍淵引導鬧鬧,將感知力從堅實的大地,擴展到更加虛無縹緲的空氣流動上。起初,鬧鬧的反饋非常模糊,風的無形和變幻讓它難以捕捉。但龍淵沒有氣餒,他讓鬧鬧專注于感受風與地形交互時產生的壓力變化,感受那些在山谷中形成渦流、在隘口處加速的“風之路徑”。
同時,龍淵也在回憶和觀察。他注意到,在某些特定的地形組合下,比如兩山夾一溝,或者巨大的黃土柱(黃土林)區域,風力的確會被異常放大,卷起的沙塵也格外猛烈。
“鬧鬧,記住這些‘風口’和‘沙源’……我們需要做的,不是創造風,而是在關鍵時刻,在這些關鍵地點,對地形進行極其細微的調整,比如讓某個迎風面的土層更加松散,讓某個隘口的巖石結構產生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偏移……就像推倒第一塊多米諾骨牌,引發連鎖反應,讓自然的風沙,為我們所用!”
這是一個比復制圖紙更加宏觀、也更需要預判和引導的過程。龍淵和鬧鬧如同兩個精心設計舞臺的導演,等待著演員(日軍)入場,然后觸發他們早已布置好的“自-->>然機關”。
幾天后,“朔風”行動正式開始。數路日軍,其中一路以十多輛坦克和裝甲車為前導,滿載士兵的卡車緊隨其后,沿著預定河谷,氣勢洶洶地向邊區腹地撲來。揚起的塵土老遠就能看見。
邊區部隊按照預定計劃,沿途利用地形進行騷擾和遲滯作戰,且戰且退,一步步將日軍主力誘入了一片地形特別復雜、遍布深溝和巨大黃土柱的區域。這里,正是龍淵和鬧鬧精心選擇的“演兵場”。
當日軍的鋼鐵長龍完全進入這片區域時,站在遠處制高點的龍淵眼中精光一閃!
“鬧鬧,就是現在!目標,三號隘口左側基巖,微應力釋放!七號沙梁迎風面表層浮土,結構松散化!……依次觸發預定節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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