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瘋子牙關咬得“咯吱”作響,誓如鐵,不容反悔。
他深吸一口氣,單膝重重落地:“弟子……遵命!”
夜楓朗聲長笑,一步上前,雙手扶起樊瘋子:“歡迎樊兄入宗,舊賬一筆勾銷,自此休提!”
樊瘋子面漲如血,齒縫間只擠出一聲悶哼,卻終究點了點頭。
“諸位!”
塵埃落定,器皇卻忽然起身,金袍一展,聲震大殿。
“本皇還有一樁喜事。”
眾人一凜:仙器歸屬已分,還能有何喜事?
器皇笑而不答,只抬眼望向殿門。
一縷青衫隨風而入,青霜步履輕盈,卻似踏在眾人心尖。
林凡心頭“咯噔”一聲,暗叫不妙。
“自今日起,林凡入贅我器皇山!”器皇聲如洪鐘,炸得滿堂嗡鳴,“三日后,本皇親自主婚,邀天下同賀!”
轟!
大殿瞬間沸騰。
“入贅?器皇山招婿,居然讓林凡倒插門?”
“天瀾宗肯放人?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!”
夜楓、馮嘯天面面相覷,臉色比鍋底還黑。
林凡更是當場跳腳:“放你娘的羅圈屁!道爺頂天立地,入個哪門子贅?”
青霜卻笑吟吟挽住他手臂,聲音輕軟,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:“怎么,不歡喜?”
“歡喜個鬼!”林凡額頭青筋直蹦,抬眼就要找器皇理論。
“林凡。”器皇淡淡截斷,目光如兩盞金燈,“先敬酒,其余稍后再說。”
一句“稍后再說”,壓得林凡胸口發悶。夜楓暗暗傳音:“忍!仙器還沒到手,別掀桌子!”
林凡咬得牙根作響,半晌,從齒縫里擠出一句:“好,道爺忍!”
青霜嫣然,牽著他步入席間,素手執壺,聲音清越:“來,我夫妻敬諸位一杯……”
“夫妻”二字,像釘子釘進林凡耳膜。
他臉色青紅交錯,終是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
酒入喉頭,辣得似火。
殿門方闔,最后一抹玄色衣角也消失在石階盡頭。
偌大的器皇殿,燈火驟冷,只剩金梁上懸著的龍首銅燈,吐著幽藍火苗,照得眾人臉色陰晴不定。
“哐!”
林凡把鎏金酒樽摜在地上,玉碎聲炸開,酒液濺成一朵猩紅的花。
“器皇!”他抬手直指玉階頂端,聲音像刀背刮鐵,“道爺是喜歡你閨女,可誰他媽答應倒插門了?”
夜楓與馮嘯天對視一眼,皆往后退了半步,此刻的林凡,活像一捆被點著的天火雷符,誰靠近誰掉層皮。
器皇卻穩踞龍榻,金冠下的雙目古井無波。
“林凡,”他緩緩開口,嗓音低沉,卻帶著金鐵交擊的回響,“本皇只問你一句,入贅我器皇山,辱沒你了?”
輕飄飄一句話,像萬鈞之石落下,堵得林凡喉頭一噎。
器皇繼續道:“天瀾宗能給你的,不過是一座偏峰、幾爐地火;而器皇山,日后整座山門、萬里礦脈、數千弟子,連同本皇的皇座,都可姓林。如此買賣,你覺得自己吃虧?”
夜楓眸色暗了暗,卻終究沒有開口,他無法替宗門許諾未來。
殿內一時靜得可怕,只剩銅燈芯爆出的“噼啪”聲。
林凡眉頭緊鎖,眼底卻掠過一絲狐疑:
老東西前腳還惦記我的天雷符術,后腳就把閨女和江山打包送我?
世上哪有掉仙器不砸腳背的?
更遑論,青霜下毒,讓他至今后怕。
入贅?怕不是入套!
正思忖間,腦海“叮”一聲脆響——
檢測到宿主陷入兩難,系統推演完畢
選項一:拒婚,即刻脫離器皇山,危險系數降低,但仙器機緣歸零,氣運值清零
選項二:入贅,虎口拔牙,危險系數飆升,仙器獲取概率大幅提高,氣運值翻倍,并有幾率觸發隱藏獎勵
面板上的金色小字閃爍,像兩只魔鬼的瞳孔,一左一右,拉扯他的神魂。
林凡垂在身側的手背,青筋浮起,又緩緩平復。
這是逼著他入贅器皇山啊?
一想到,自己可以獲得仙器,到時候器皇又算個屁?
行!
道爺忍了!
“好!道爺選二!”林凡一咬牙,向系統做出選擇。
隨后,林凡看向上方器皇說道“好吧!道爺就勉為其難,誰讓道爺窮啊?”
“林凡?你瘋了!”夜楓臉色陡沉,怒意如霜,“此事關乎宗門利益,豈容你擅作主張!必須稟明宗主,共議而后定!”
“宗主?”林凡眉峰一挑,眼底戾火驟燃,咬得齒根作響,“他算個什么東西!他除了利用道爺,可曾給過道爺什么好處?”
夜楓與馮嘯天瞬間色變,駭然失色,這分明是叛宗之語!
就在此刻,殿門轟然震顫,一道寒徹九霄的聲音卷著滔天威壓碾入大殿:
“本宗,能給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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