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后背卻全是冷汗,順著脊梁往下爬!
天陽宗那幾位長老正捏得指節爆響,眼神恨不能把他活撕了。
“呼……”
他剛吐半口濁氣,高座上的器皇忽然化虹掠臺,大袖一振,殘雷盡滅,煙靄倒卷。
林凡瞳孔驟縮,心尖跟著那一揮跳到喉嚨:
老東西要是當眾做手腳,道爺我找誰說理去?
“叮!”
清越劍鳴劃破死寂,煙幕中一抹青芒閃現。
器皇虛手一抓,一柄青玉般剔透的劍胚懸于掌心。
“成了?!”
林凡差點原地蹦高,可下一秒,器皇眉心緊鎖,面色沉得能滴水,又把他的心拽回冰窟。
臺下嗡聲四起——
“扛住六九雷劫,少說也是天品吧?”
“難說!萬一內里雷紋盡毀,就是塊廢鐵!”
林凡再也憋不住,腳尖一點,掠上臺去:
“讓道爺自己瞅一眼——”
話音未落,器皇寬袖再拂,青芒瞬息沒入袖中,消失得干干凈凈。
???
滿場問號。
林凡僵在半空,眉毛擰成麻花:“器皇大人,幾個意思?我煉的器胚,連貧道都不讓看?”
器皇回身,目光掃過眾人,聲如洪鐘:
“本皇宣布——此局,平手!”
四個字像炸雷滾過廣場。
平手?
地器九品?
誰信!
夜楓、馮嘯天面面相覷,臉色比吞了蒼蠅還精彩。
青霜也微微蹙眉,父親向來賞罰分明,今日怎玩起“和稀泥”?
“我不認!”
樊瘋子一步踏出,雙目赤紅,“我不信!器皇偏袒天瀾宗!把劍胚亮出來,讓我們死個明白!”
“對!交出來!”樊宇跟著怒吼。
“放肆!”
器皇須發皆張,皇境威壓轟然蓋下,廣場石板寸寸炸裂。
“林凡確煉地器九品,本皇收劍,是給你們天劍宗留最后一層臉皮!
莫要忘了,你們的器胚早已灰飛煙滅,真較勝負,你們已敗!”
樊家叔侄被威壓震得臉色煞白,踉蹌后退。
林凡卻更憋屈,剛欲張嘴,器皇猛地側首,一道冷眼如刀。
那目光里帶著警告,也帶著只有林凡能看懂的深意。
“再敢多一句,本皇連‘平手’都不給你。”
林凡張了張口,終究把話咽回肚子,心里罵娘:
他奶奶的,這個老狐貍,說不定按著什么壞心思。
“散了吧!”
器皇的聲音滾過廣場,像一記悶錘,把所有人未盡的質疑硬生生砸回喉嚨。
“明日便是七宗斗器,今夜便到此結束,各位請回到住所早點休息!”
人群騷動,卻無人敢違皇令。
樊瘋子臨走前回頭瞪林凡,眸子幾乎噴出實質的火焰。
那眼神分明在說:今日磕頭逃了,明日老子連本帶利拿回來!
林凡站在臺邊,指節捏得泛白。
贏了卻不能聲張,還要吞下半口窩囊氣,這感覺比挨雷劈更難受。
“林凡,走。”夜楓按住他肩膀,低聲勸,“留在這兒也討不到說法。”
林凡深吸一口潮冷的夜風,終究跳下石臺。
衣擺翻飛間,他回頭望了一眼。
器皇背手立于高階,燈火將他的影子拖得老長,像一道封死的鐵閘,把所有真相鎖在黑暗里。
……
人潮散盡,廣場只余風聲。
青霜提著裙擺,快步追進大殿。
銅燈搖曳,光線昏黃。
器皇端坐主位,雙眉皺得仿佛能夾住飛劍。
“父親。”
青霜在階前停步,聲音壓得極低,“林凡……真的只是平手?”
器皇沒有回答。
他抬手,袖中那柄青色劍胚緩緩浮現。
劍身通體溫潤,卻布滿了蛛網般的細密雷紋。
每一道裂痕深處,都流淌著淡金色的光,像蟄伏的龍脈。
看到劍胚瞬間,青霜瞳孔驟縮:“這是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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