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芝兒早已按捺不住,搶著說道:“陛下陛下!您帶回來的那些俄羅斯人的弓箭和望遠鏡太好了!比我做的好多了!我已經拆了好幾把,有點頭緒了!還有那個‘黑金’,我按您說的法子試了試,好像真的能提煉出更輕、更易燃燒的油!就是味道太難聞了……”
朕不由失笑:“能有所得便好。此事不急,慢慢研究,安全第一。”“知道啦!”陳芝兒吐了吐舌頭。
聽她們逐一匯報,朕心中稍安。朝政平穩,后方無恙,這便給了朕處理最大隱患的底氣。
朕沉吟片刻,神色嚴肅起來:“朕北伐期間,京城……可還安穩?朕指的是,那些藏在陰溝里的老鼠。”
三人對視一眼,唐若雪沉聲道:“陛下明鑒。白蓮教明面上的勢力雖已掃清,然其根基未絕,近日京城左近州縣,似有‘無生老母,真空家鄉’的流再度悄然傳播。且……根據漕運案最新線索及厲姐姐那邊的情報,似乎都與……與睿親王府,有著若有若無的聯系。”
睿親王!朕的皇叔祖,太祖幼子,輩分極高,平日最是禮佛念經,不問世事,竟也牽扯其中?
厲欣怡接口道:“臣妾順著俄羅斯那條線查,發現睿親王最寵愛的一個孫子,去年曾以游學為名,去過一趟漠北,時間恰與奧列格伯爵潛入的時間吻合。而其府上采買的名目,也有些異常之處,數量巨大的硫磺和硝石,可并非禮佛所需。”
陳芝兒眨著眼,小聲道:“我還發現,睿親王府在京郊的一處別苑,地下好像有很大的空洞,我用聽甕術聽到過奇怪的機器聲……”
線索再次交織,指向了這位深居簡出的老親王。
朕的目光徹底冷了下來。太后、安王、現在又是睿親王……這些宗室勛貴,為了權位,當真是什么都敢做!
“看來,朕的這位皇叔祖,并非表面那般清凈無為。”朕的聲音聽不出喜怒,“此事,朕親自處理。你們一切如常,勿要打草驚蛇。”
“是。”三人齊聲應道。
又商議了些瑣事,朕讓她們各自回去休息。獨坐殿中,朕翻看著唐若雪呈上的漕運案卷宗和厲欣怡的密報,目光最終落在一個名字上——睿親王。
殿外月色朦朧,殿內燭火搖曳。
山雨欲來風滿樓。這京城的暗潮,比漠北的刀光劍影,更加兇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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