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由是太子性情軟弱,難當大任,而三皇子聰慧過人有圣祖遺風”。
此舉無疑是在動搖國本。
滿朝嘩然群臣激烈反對。
但皇帝一意孤行,甚至杖斃了兩位拼死勸諫的老臣。
陸丞在府中聞此消息長嘆一聲。
皇帝的心性,已被毒素和猜忌徹底扭曲了。
廢長立幼,自古便是取亂之道。
無相雖人不在京城,但其遺毒正在一步步引爆大周積累的所有矛盾。
他必須走出這太傅府。
必須阻止皇帝。
禁軍看守森嚴,沒有皇帝命令他寸步難行。
正當陸丞苦無對策之際,府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。
緊接,兵器交擊與呼喝聲四起。
“怎么回事?”陸丞走到院中。
只見府門被猛地撞開,劉滾一身戎裝,手持染血長刀帶著數十名精銳親兵沖了進來。
府外,原本的禁軍守衛竟已與劉滾的人馬戰作一團。
“大師。
快隨末將走。”劉滾急聲道。
“劉將軍。你這是干什么?”陸丞愕然。
“沒時間解釋了。
陛下快不行了。
宮中大變。
王余黨勾結部分禁軍,欲矯詔擁立三皇子。
太子已被軟禁。
末將得到消息,特來護大師入宮穩定大局。”
皇帝不行了?宮變?
陸丞腦中嗡的一聲。
無相的最后一步棋,終于來了嗎?
利用皇帝的昏聵和內部的爭斗,徹底引爆皇權危機。
他不再猶豫:“走。”
在劉滾等人的拼死護衛下,陸丞沖出太傅府,跨上戰馬直撲皇城。
沿途可見京城多處火起,亂兵與市民混雜,一片混亂景象。
皇城方向殺聲震天。
顯然,爭奪皇位的戰斗已經打響。
陸丞心中只有一個念頭:必須盡快趕到皇帝身邊,拿到傳位詔書穩住太子名分,否則,大周頃刻間便會分崩離析。
然而,當他沖破重重阻礙,終于趕到皇帝寢宮外時。
看到的卻是太子一派與支持三皇子的宦官、禁軍正在殿前殊死搏殺。
殿門緊閉里面情況不明。
“陛下。
臣陸丞求見。”陸丞高呼。
殿內毫無回應。
劉滾護在陸丞身前,一刀劈翻一名沖過來的叛軍。
吼道:“大師,情況危急,必須先控制局面。”
陸丞看著眼前混亂的廝殺,知道已無法按常理行事。
他深吸一口氣,對劉滾及周圍仍在奮戰的忠勇將士朗聲道:
“諸位將士。
王余黨勾結妖人,禍亂宮闈欲傾覆我大周江山。
太子乃國之根本名正順。
隨本官誅殺叛逆,護衛東宮匡扶社稷。”
他的聲音洪亮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力量。
混戰中的將士聞,精神一振,紛紛向陸丞這邊靠攏。
“護衛東宮。匡扶社稷。”
在陸丞的號召下,忠于太子的力量逐漸凝聚,開始向叛軍發起反擊。
然而,叛軍人數眾多,且占據地利,戰斗異常慘烈。
就在局勢膠著之際,皇城東南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號角聲。
緊接著,一面戚字大旗出現在宮墻之上。
“是戚廣文。
戚將軍的嶺南邊軍到了。”有人驚喜大喊。
原來,莫在查漕運之時,也預感京城將有大變,早已秘密派人持陸丞昔日的信物,前往嶺南調兵。
戚廣文接到消息,深知事關重大,親率五千精銳日夜兼程,終于在關鍵時刻趕到。
生力軍的加入,瞬間扭轉了戰局。
叛軍腹背受敵,頓時潰散。
陸丞與劉滾、戚廣文合兵一處,迅速肅清殘敵控制了整個皇宮。
當陸丞終于推開皇帝寢宮殿門時,只見靖安帝直接挺地躺在龍榻上。
雙目圓睜面色青黑,早已氣絕身亡多時。
御榻之下,散落著打翻的丹藥瓶罐。
而傳國玉璽和空白詔書,就放在一旁的案幾上。
殿內角落,幾名參與作亂的宦官見狀,知大勢已去紛紛畏罪自盡。
陸丞走到龍榻前,看著這位一心追求長生、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的皇帝,心中百感交集。
他緩緩拿起那方沉重的玉璽。
宮變平息,太子在陸丞劉滾、戚廣文等文武大臣的擁立下靈前即位,是為武安帝。
新帝登基第一件事便是下旨,為陸丞平反官復原職。
加封攝政王總攬朝政,輔佐幼主。
同時徹查無相、王余黨,整頓朝綱。
動蕩的京城暫時恢復了秩序。
但陸丞知道,真正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。
無相依舊在逃,其布下的毒網尚未完全清除。
邊境的疫病仍在蔓延,漕運上的黑罐也不知去向。
他站在重新屬于他的朝堂之上,看著龍椅上年幼的新君,感到肩上的擔子前所未有的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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