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瞿正清,“正清,你別生氣,今兒個這件事是我沒管教好下人,嚇到粟粟了。”
他瞪了眼管家,“你去,把那個亂嚼舌根的傭人給我喊過來,我倒要看看是誰嘴巴這么不干凈,這種事也瞎謠傳!”
管家趕忙低頭,把告狀的傭人喊了過來。
傭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,走進宴會的瞬間,余光跟一旁的周怡對上。
周怡很快躲開目光,有些心虛。
傅城直接開口,“把你看到的都如實說出來,如果有隱瞞,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!”
傭人嚇的一哆嗦,直接跪在了地上,“我真的沒撒謊,剛才陳小姐宴會之前下樓的時候,我看到她特地在走廊逗留了一會兒,左顧右盼的,我當時沒在意,現在想來……”
她怯生生看了眼陳粟,“只怕那個時候,她就已經起了偷東西的心思了。”
傅老爺子臉色瞬間鐵青,“住口!”
傅老爺子平日里十分恪守規矩,是骨子里的老傳統。
怎奈自已的親孫女性子格外張狂,完全就是個被嬌慣壞的千金小姐,倒是陳粟完全符合他對自已孫女的想象。
這么多年來往,傅蕊醋的緊,加上自已兒子曾經被定娃娃親的雙重刺激下,她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機會,自然不肯輕易放手。
“爸,傭人都承認了,您還護著陳粟,”傅蕊不滿皺眉,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陳粟是您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呢,真是平白惹人笑話。”
傅老爺子氣到不行,正準備喝止這場鬧劇,周怡坐不住了。
“傅爺爺,您先別著急。”
她直截了當,“現如今的情況,東西已經丟了,要是陳小姐就這么走了,豈不是大家都會覺得,她是個小偷?”
旁邊女人附和,“是啊,只要陳小姐愿意讓我們搜身看一下,便可證明自已的清白。”
站在一旁看戲的沈知微,順勢添了一把火,“陳粟妹妹,要不你就委屈一下,當著大家的面讓搜一下身?如果東西真的不在你身上,那就說明你是無辜的,也免去了大家對你的偏見和誤會。”
“你覺得呢?”
沈知微的聲音不急不緩,在外人眼里似乎就是和事佬。
陳粟一眼看穿了這場鬧劇,是誰設的局。
沈大小姐還真是,為了對付她,什么腌臢手段都用得出來。
畢竟這件事最后無非就兩個結果,搜了沒有,陳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受屈辱,搜了有,她難辭其咎。
真是個不錯的計策。
沈知微對于陳粟看自已的眼神,非但沒有心虛,反而露出勝利者的微笑。
很顯然,她就是篤定了陳粟不敢在這種場合,暴露自已的本性。
畢竟乖乖女,在這種事上只會被人欺負。
安靜的宴會廳,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,瞿柏南這時突然開口,“你們搜她的身,不如搜我。”
他勾唇,“舍利是我拿的。”
瞿柏南的聲音起的突兀,宴會上的所有人目光都朝著他看了過去。
他的骨節分明的手指上,正悄無聲息的掛著一串舍利。
陳粟心下一驚,低頭去摸自已包里的舍利,發現已經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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