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嬈說的這句話,讓柳家眾人的心里漸漸沉到了谷底。
這不就是……討公道?
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一聲怒喝,柳煥章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。
眾人下意識的往后避開。
眼前的柳煥章渾身都是臟污,整個從頭發到身上,顯然是有人拿了糞水從他的頭上直接澆下來的。
剛好應了那句話。
若早知道你如此,就該將你丟進糞水里溺死。
現在輪的是他。
眾人沉默,柳煥章并不是唯一一個對著子女說這種話的父親,也非第一個或者最后一個。
但他卻是唯一一個遭到子女反噬的。
柳煥章狠狠地盯著柳嬋,抬起手指哆嗦著指她,“不孝女,不孝女,我要去京城府尹告你。”
他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剛剛被拽出去發生了什么。
無數次差點死去,卻又活過來,然后再次差點死去……
若不是他尋著機會掙脫,這會兒還在那里受苦。
不孝女。
什么宮里的娘娘,不過是個妃位,就敢如此猖狂。
那時候他的姐姐是宮里的太后,他又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,哪怕小時候條件艱苦,也不曾有此遭遇。
柳煥章四下張望,沖到牌位面前,直接順手拿了離著自己最近的那個,想朝著柳嬋砸過來。
當人憤怒的時候,是失去理智的。
可是柳嬋將手里的鞭子摔在了他的面前時,柳煥章的理智就又恢復了些許。
他愣愣地看著柳嬋手里的鞭子。
柳嬋也懶得跟他多嘴,對于這種沒有用的男人,她多說十句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。
于是她看向旁邊的徐東山,“麻煩了。”
這會兒的柳夫人已經被人按住,且有人將她的嘴捂住。
柳煥章竟然也沒有注意到站在屋子里的徐東山。
柳嬋一句吩咐,徐東山直接命人將柳家的幾個主事人全都抓起來。
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父女矛盾了。
若他能拿下柳家的案子的話,定能在皇上面前多得幾分顏面。
念及此,徐東山也是很利索。
柳煥章被官府的人上前抓了胳膊的時候,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。
一股涼意自下而上,他都顧不得頭上的臟污了。
他張了張嘴,什么話都說不出來。
旁邊的柳嬈這會兒的臉色更加慘白,她呆呆地看著爹娘被帶走,想上前拉著,卻怎么都沒有力氣。
她甚至都挪動不了腳。
眼下,她只有一個念頭,柳嬋是個瘋子,是個極其惡毒的人。
誰惹了柳嬋,都不會有好下場。
門口有許多人圍觀。
一開始,是大家跑來看景妃省親的盛況,盛況沒見到多少,留下的人卻見到了官府進柳家。
慢慢地,人越聚越多。
柳嬋從進了柳家的大門,到這會兒出來上了宮里的馬車,也不過前后才一個時辰而已。
一個時辰,柳家就成了雞飛狗跳的模樣。
沒人注意到,人群中站了一個在看到柳嬋的模樣時,霎時間愣住的年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