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老夫人的話,讓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了柳夫人身上。
柳夫人也愣住了。
她大概是沒想到被人指認來的這么快,一時之間張了張嘴,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倒是柳嬈先反應了過來。
她被打了以后,一直沒有過來,這會兒又覺得想看熱鬧才命丫鬟扶著她過來。
一進門,就聽見柳老夫人說的那一句話。
別人不知道柳嬋的手段,她是知道的,柳嬋這個人睚眥必報,若真是自己的母親殺了柳嬋的生母,怕是就麻煩了。
“景妃娘娘,她的一派胡,你不能相信。”柳嬈第一次生出了對柳嬋的懼意,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。
她是討厭柳嬋,可也真不敢惹她。
甚至她去主動招惹柳嬋的那幾次,都被太后娘娘給訓斥過,有時候還挨過太后的巴掌。
可是事實證明。
柳嬋的心思就是那種很深很深的人。
且不說她僅僅用了一年的時間,除掉了曾經宮里風光一時的靜貴妃,還一步步從一個小答應的位分,爬上了如今的妃位,懷上了皇子……
這些‘戰績’在柳嬈的腦海中劃過,一個更可怕的想法讓她不由得打了個激靈。
她懷疑太后現在的下場,跟柳嬋脫不了關系。
那這個人可是太可怕了。
“是,這個老婦一派胡說。”柳夫人并不緊張。
她剛剛確實是被柳老夫人的突如其來嚇了一跳,但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心態。
她手里的是握著底牌的。
所以不怕。
柳嬋吩咐旁邊的人,“去請官府的人過來。”
“娘。”柳嬈的臉色難得變得蒼白,她上前想說些什么,卻被比她更早上前的柳煥章打斷。
柳煥章已經顧不得身邊有人擋著他了。
他這會兒是暴跳如雷。
“你個逆女,真喊了官府的人過來,你就是將家中的丑事外揚!”柳煥章怒罵道,“早知道你如此不知好歹,你出生的時候,我就該將你直接丟進馬桶里溺死。”
“爹!”柳嬈很是震驚。
她恨不得上前去捂住柳煥章的嘴。
可是已經來不及了。
柳嬋抬了水,淡淡開口,“他剛剛說要將本宮如何?對本宮不敬,那就用他想用的法子處置他吧。”
有人拉了柳煥章出去。
柳嬈則是直接腿軟了癱坐在地上,嘴里嘟囔著,完了,完了。
柳家……要完了。
她所謂的柳家嫡女的自豪身份,很快就會煙消云散。
官府的人很快就過來了。
如今的京城府尹是個剛被蕭臨提上去的年輕人,名喚徐東山。
徐東山之前是在嚴如胥的手底下做事,認了他做師父的,基本上師徒兩人的性子都是一個模子出來的。
嚴如胥對柳嬋向來稱贊,于是徐東山便放下手里的活兒親自過來了。
他恭敬地站在柳嬋的身前。
當聽說柳嬋要狀告柳夫人殺害其生母的罪名時,他微微皺了眉頭,“娘娘,不是不能告,只是按著大夏朝的律法,子女狀告父母的話,也是一樁罪過,要先過三十大板或者是鞭笞之刑的。”
這就是為人子女,要抱有孝道的底線了。
天下無不是的父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