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搖搖頭,目光清明了一瞬,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也說的過了。
“皇兄恕罪,臣弟……”宣郡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。
許是這些年生活格外自在,他也不曾保持體態,身上支棱起來的肥肉隨著他的邁步顛顛的。
他跪下的時候,肚子被擠的滑稽。
“滾。”蕭臨輕輕吐出一個字。
字雖單一,落在宣郡王的頭上,卻似有千斤重。
他的酒意也消了。
可還不等宣郡王再多說什么,就已經有御前侍衛過來,將人給拖拽了出去。
宣郡王妃恨恨地朝著柳嬋那邊看了一眼。
她不甘心,但也只能悻悻然離開。
還跪在殿中的晉王一家三口面面相覷,都不太理解宣郡王剛才鬧得這是哪一出。
竟是三兩語給自己鬧走了……
眾人也是一頭霧水。
可想起宣郡王平日里在朝中領著閑差,也不上進,還有整日往后院里抬妾室的行為,似乎也能理解了。
蕭臨淡淡地看了底下坐著的柳嬋一眼。
他看向跪在中間的晉王三人,冷聲道,“安樂,你可知罪?”
剛才那一番話,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沒錯,可事情已經發生了,他也親眼聽到了謝允對柳嬋的心意。
一個正常的男人,無法接受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。
他也沒法說服自己,接受柳嬋的心里,可能會有謝允的存在。
可是他也不想問清楚。
“皇上。”一道再溫和不過且又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蕭臨移了目光,看著柳嬋從座位處站起,跟安樂郡主跪在了一起。
他冷冷地看著她。
“一切都是因臣妾而起,臣妾愿意替安樂郡主受罰。”柳嬋沖著上面叩拜了下去。
她原本的身上就沒有幾兩肉,這會兒拜下去,從上面看著就是小小的一只。
蕭臨將她這副冷冷淡淡的樣子看在眼里,頓覺得心里更堵。
幾乎是不由自主地,他的腦海中浮現柳嬋往日湊在自己懷里,處處歡快又傲嬌的小模樣。
“皇上。”沈婕妤站了起來,“宣郡王妃是個什么樣的人,大家都清楚,她的話豈能相信。”
錢妃看看四周,也咬牙站起來,“皇……皇上,臣妾覺得沈婕妤說的對。”
她對蕭臨盯過來的目光產生了一絲緊張,但還是努力挺直了腰板。
這些日子相處下來,景婕妤就不是那樣的人。
錢妃相信的很堅定。
“皇上,臣妾也不信宣郡王妃的話。”昭賢妃在一旁也開了口,“據臣妾所知,宣郡王妃曾進宮尋過景婕妤,想讓她為其妹妹說媒,被景婕妤拒絕了,她為此懷恨在心也未可知。”
她頓了頓,又道,“景婕妤進宮的方式與諸位姐妹不同,可她進宮以后,對皇上的真心,臣妾等人也是看得到的。”
聞,宋嬪站了起來。
宋嬪揚聲道,“昭賢妃娘娘這話好沒道理,難道就景婕妤對皇上有真心,其他人便沒有了?”
“兒臣對爹爹也是真心的。”玉敏公主軟糯糯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,“父皇,兒臣喜歡景娘娘,景娘娘人美心善,跟威武的父皇站在一起,當真是養眼極了。”
說著,她邁著短短的小步子,跑到柳嬋身邊抱住她。
她又抬頭,“父皇別兇景娘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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