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樂郡主脫口而出的這些大膽話語,眾人皆是膽戰心驚。
不少人對晉王府投去了憐憫的目光。
皇上一向對晉王府還算敬重,怕是經過安樂郡主這樣一鬧,晉王府要受冷落了。
晉王平日里再寵女兒,這會兒也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。
他忙不迭地起身,匆匆步行至殿中。
晉王跪了下來,“皇上息怒,小女無知,都是臣沒有教好,定會回去好好教訓她一頓。”
晉王妃也趕緊拽了一把女兒,跪在了晉王的后面。
殿中靜的落針可聞。
安樂郡主生于皇家,當然知曉皇權貴重,她一時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,維護了柳嬋,卻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闖了禍。
她受罰不怕,怕的是連累了家人。
“是臣女的錯,皇上要罰,就罰臣女一人。”安樂郡主也有些緊張了。
雖都是皇家的人,可她這一輩早已與皇上出了三服之外,論也只能為臣子論,不可將關系攀附的更近。
尤其他們家沒有后繼子嗣,不能為皇上辦事。
眼下的好,都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。
有的人看向上面臉色早已漆黑一片的皇帝,也有人滿是不屑地看向下面坐著的柳嬋,更多的人,是充滿了對晉王府的幸災樂禍。
都是皇家的宗室,晉王府自從皇上登基,得到的偏愛比他們多多了。
就在這時,突然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。
眾人懵了下,四處尋聲音的來源。
直到看到了宣郡王妃又震驚又委屈地捂著自己的臉,旁邊喝的醉醺醺的宣郡王則是冷著臉,目光狠厲。
“都怪你這個挑事的婦人,胡說八道挑撥我們叔侄的關系,還不滾過去謝罪!”宣郡王搖晃著身子罵道。
宣郡王妃不敢多,似乎是怕極了他。
她低著頭提了裙擺也往殿中跪下。
“皇兄,都是臣弟無能,沒能管好她,還請皇兄恕罪。”宣郡王臉色通紅,沖著蕭臨拱手。
眾人的目光投向他。
實際上,宣郡王妃自從跟宣郡王成親,你儂我儂的感情也不過維持了一年而已。
一年之后,宣郡王府便開始不停地抬妾室進府。
如今府中的孩子都是妾室生的。
而宣郡王妃一心撲在娘家,為娘家的兄弟姐妹處處謀劃,行為也愈發癲狂起來。
這安樂郡主的行為確實激動了些,可話說會來,一開始還真是宣郡王妃不管不顧地說起來景婕妤和謝將軍的事。
皇家顏面比什么都重要!
“他還是個明事理的。”沈婕妤輕聲道。
柳嬋眉頭微皺,不知怎的,她看到宣郡王的時候,總覺得他的面相不太好。
這會兒顯然是醉了的宣郡王像是帶著一股陰冷,而非表現出來的憨和。
俗話說,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……當時宣郡王能跟瘋癲的宣郡王妃看對了眼,也不是個正常人。
果然,宣郡王的下一段話就證實了柳嬋的想法。
宣郡王看向安樂郡主那邊,有些口齒不清,“話說回來,聽說這段時日晉王妃跟謝夫人走的很近,似乎是看上了謝允,安樂妹妹還如此護著景婕妤,倒不知道是抱的什么心思。”
他回頭又看向柳嬋,“景婕妤……”
話還沒等說出來,一個漆黑如墨的茶盞猛地朝著地上擲了過來。
哪怕是殿中的地上鋪了一層墊子,茶盞也被摔的四分五裂,可見蕭臨用的力氣極大。
宣郡王似乎是被驚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