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的目光都匯集到了柳嬋的身上。
站起來的李常在也看了過去,她心里漸漸升起了一絲希翼,漸而走向扭曲。
是不是說……柳嬋已經得了皇上厭棄,她還能回到意美人的風光?
可也僅僅就是這樣想了一下。
李常在抬眼朝著蕭臨小心翼翼地看去時,心氣消了大半,皇上看都沒有看她一眼。
皇上的目光和大家一樣,落在了景婕妤的身上。
柳嬋坐在位子上沒動。
她沒站起來,也不打算解釋這個故意潑上來的臟水。
“太后娘娘的身子好些了嗎?”晉王妃的聲音突然清脆地響了起來,“說來慚愧,妾身這些日子忙碌,也沒多進宮探望太后娘娘幾眼。”
有人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面,太后也不能裝作看不見。
太后輕笑,“晉王妃,你還有婆母要照顧,不必日日惦記哀家。”
有其他一些宗室的夫人也趁機跟太后說了話。
對面的安樂郡主則是朝著柳嬋擠眉弄眼。
她輩分太小,站出來也不見得有人多看她兩眼,便央求了她娘說話。
安樂郡主看著都覺得氣的慌。
雖說踩地捧高乃人性常態,可嬋兒就坐在那里,還能迎來明槍暗箭。
柳嬋跟她對視上的時候,沒忍住微微勾了嘴角。
有些時候她真覺得自己再幸運不過。
旁人失了寵過得極慘,她回回失寵的時候,都有人念著她的好處。
蕭臨坐在上面,正好就捕捉到了她嘴角的笑意。
剛才太后和吳太妃對她的故意打壓和試探,本來他以為她會想以往那般站出來,肆意地懟回去。
可她并沒有。
這讓他莫名有些煩躁,她以前的那些張牙舞爪呢?
“剛才大家提起這景婕妤,妾身倒是想起一件事。”宣郡王妃將話題硬拽回來,笑意盈盈出聲,“京城里盛傳了個景婕妤的往事,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。”
她故意看了眾人一眼。
宋嬪揚高了聲音,“郡王妃娘娘,咱們都是一家人,您但說無妨。”
這簡直是再赤條不過的挑釁了。
或者叫,針對。
宣郡王妃輕笑了聲,“妾身也是聽家中的下人說的,以前這個下人是在謝家伺候的,說來也是緣分,離開謝家后又輾轉到了我們府上。”
她故意說的慢悠悠,將眾人的耳朵給吊了起來。
沈婕妤皺了眉頭想說話。
柳嬋沖她搖頭,“不必理會。”
有些事情一旦顯了端倪,就如同身上的瘡口,看似只有一點小口,可也得將整個里面的瘡水膿水全都擠出來,才會長好。
她跟謝允的認識,總會被有心人揪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