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昭沒說話。
她覺得他站著說話不腰疼。
他又吻了下她的唇。
她將頭偏開。
“我向你賠罪。”他又道,“你提一個要求,我會替你辦到。或者,我幫你的忙,為你四哥做個媒?”
程昭:“……”
提到了做媒,她就想起了屢次說起的慶安郡主府的事。
就是她為周元慎和桓清棠做媒。
“算了,做大事者不拘小節。”程昭在心里寬慰自已,“得抓到自已想要的。”
她眼珠子轉了幾轉,放軟了聲音:“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,必須仔細說。”
“好。”
話說完,馬車到了陳國公府。
周元慎先下去,叫小廝下了門檻,讓馬車直接進府,去秾華院。
程昭先去洗漱。
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,倏然想:“我方才是不是遷怒了他?”
瞧著程晁親疏不分、跟赫連玹混在一起,程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;而當著周元慎和樊逍的面,她又不能不給自已兄長面子,不便發作。
故而她存了一肚子氣。
周元慎在街頭親她那一下,是在陰暗處的。
正如大姐姐說的,夫妻倆可以適當放松一些要求,他又不是其他登徒子。
程昭覺得自已是把“程晁不聽話”的憤怒,蓋在了周元慎身上。
覺得周元慎也不聽話。
真說起來,程晁是她哥、周元慎是國公爺,他們都沒義務聽她的話。
程昭理清楚了這些,整了整心緒,換了中衣褲從凈房出來。
周元慎已經洗漱過了,散了頭發,坐在桌邊喝一杯茶。
瞧著程昭進來,他放下了金鉤懸掛著的帳子,夫妻倆一起上了床。
床上小小方寸空間,明角燈又被燈罩蓋著,只微薄的光;帳子外面是幔帳,床像個小房間般隱秘。
“你想問什么?”
“當年在慶安郡主府,是發生了何事?”程昭問。
周元慎一頓。
程昭:“慶安郡主怎突然要給你和桓氏做媒?她不至于那么糊涂,辦這種事。”
周元慎似深吸一口氣。
“這事令我有些難堪,程昭。”他道。
程昭微怔。
難堪,不是傷心或者失望。
程昭就明白,這中間有隱情,絕不是那么簡單的“隨口做媒”。大概就婆母沒細想。
“……你若不想說,就換個吧。你告訴我,你的慢風蛇為何會路過秾華院?”程昭道。
周元慎:“秾華院是我選的。這院子方便與外頭傳消息,不管是慢風蛇還是人,都便于進出。”
當時想著,她與普通女人一樣,無知無覺生活在這里,不會發現他的秘密。
“慢風蛇與秾華院的布防,我往后有空帶你仔細看。”他說,“慶安郡主府的事,我也想跟你說說。”
他沉默了下,將程昭抱過來,摟在懷里。
他說起了當年的秘辛。
程昭聽著聽著,不由怒從心底起,十分火大。
她們那些人,肆意欺負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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