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昭聽了周元慎的講述,很是生氣。
她同仇敵愾:“這是早有預謀,只犧牲你一個人。你跟她們毫無冤仇。”
周元慎手臂摟緊她:“談不上犧牲,各有打算罷了。”
他一向挺有防備心。
慶安郡主做媒是突然提出來的,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。
又是在慶安郡主府上,她的壽宴。她是主人家,占據了優勢。
周元慎事后做了無數次復盤,也沒有比當時更好的解決辦法。因為跟慶安郡主府不熟,不了解情況;卻又因為是世交,不得不打交道。
故而,這件事哪怕他很憋屈,他身邊知情的,比如說他父親、他小舅舅,都為他鳴不平,他也沒懊惱什么。
似打仗,哪怕有過無數次偷襲的先例,敵人還是會想出新的偷襲辦法。
被偷襲擊敗,又積累一個經驗,卻不會對這次偷襲的慘敗耿耿于懷。
戰事就是有輸有贏。
再優秀的將軍也不會常勝。周元慎只盯著自已的地盤,而不是輸贏的次數。
只要他的地盤沒有縮小,他身邊最重要的要塞沒有丟失,那么戰敗就不可怕。
他與皇帝、太夫人的較量,也是如此。
慶安郡主府的事,因桓清棠的關系,小舅舅會偶爾提起;程昭也好奇,會問。
他懶得提,沒什么意思。
此事里的所有人,對他而都無關緊要。
程昭聽罷,非常憤慨。
她壓抑著自已痛罵的沖動,怕失了世家貴女的端莊。半晌,她才說:“等有機會了,我一定替你報仇。”
似只張牙舞爪的幼虎。
如此柔軟、美貌,卻因為還小,不夠強壯。立在墻頭虎視眈眈的模樣,沒什么威懾力,反而似貓。
可愛,又呆萌,很想摟在懷里蹂躪。
可周元慎知道,她不是貍奴,她聰明又強大,她骨子里就是猛獸。
她和他一樣,需要時間成長。
歲月與權勢,會慢慢鋒利他們的爪子,到時候虎嘯山林,才能百獸臣服。
他吻住了程昭。
程昭回吻了他,低聲說:“今晚快點,我有些累了想睡覺。”
“……這由不得我,你要出力。”他說。
衣衫落盡,他拉過她的手,輕輕撫觸他胸膛。
他啃她的唇,又咬她耳垂。
程昭咬唇,忍耐著什么,身子便有些輕顫。
周元慎低誘她:“程昭,你說要快些的。你給的火候不夠。”
“我、我是國公夫人……”
哪怕在床榻上,她也沒辦法太過于放縱他。
“國公夫人,那我們慢慢磨。”他聲音很輕,暗中似無表情,卻又似嘚瑟威脅她。
程昭輕輕地,舔了他一口。
他后脊繃緊。
“你叫我一聲‘三哥’。”他悶聲說,便停下來等著。
程昭的手,摸到了他胸口的薄汗,腦海里一根弦繃得緊緊的,似被吊在半空中,無法落地、無法升騰。
她的呼吸太急了,程昭懷疑自已要憋死,他卻故意折磨她。
他說話的時候,手指勾著她下巴,拇指在她唇邊摩挲著。
程昭簡直難受到了極致,歪頭含住了他拇指,用力吮吸著,從齒縫間說了話:“三哥。”
她見過瀑布。
寒冬時,瀑布上了凍,整個河面都凍上了。開春后,河面被陽光曬得化凍,水不是一點點流淌的,而是奔流急下。
水聲濤濤,宛如天河墜落。四周的任何聲息,都會被這滔天的瀑布聲淹沒。
程昭有些迷幻。
待她有了些意識時,周元慎的手輕輕柔柔撫摸著她后脊,將她摟抱在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