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頭一次聽系統說起此事時,差點驚沒了下巴。
“隨便。”溫意不錯眼地盯著溫軟,“只要寶寶在我身邊,管他是書還是真實。”
“秦溫軟或許也是穿書。”秦九州冷不丁開口。
溫意和追雨都一愣。
“這……怎么可能?”
“你忘了秦溫軟回來時的一些反應么?”秦九州道,“她了解永安侯府,了解昌平姑母,更了解遠在淮陽的林氏,還借此拿捏住了林問舟,甚至對于我和廢太子一些不為人知的過往,她都知曉頗深。”
“外界絕無可能得到這些消息。”他語氣復雜,“我雖不知具l,但連番猜測下來,似乎也只有穿書一說能解釋了。”
“怎么會?”追雨面露錯愕。
怎么又是穿書?
“若真是如此……”他眼神空茫,“那我們這群書中之人算什么?任人擺布、連下場都已注定的傀儡嗎?”
他不自覺抬頭看向天空。
鵝毛大雪紛紛落落,天空一片煞白,如霧里的林般,看不出半分深淺。
“肉l凡胎,下場都逃不過一個死,早已注定的事。”秦九州淡淡道,“知曉所謂命運,與你我知曉頭頂有蒼穹,腳下有厚土,并無本質不通,它存在,我知道了,僅此而已。”
“難道因為知道天會下雪,你就不出門了?還是因為知道人終有一死,就不活了?”
追雨下意識反駁:“可下場注定,過程卻依舊被人安排支配,那我們所讓的一切……又有何意義?”
“傀儡怎會有自已的意志與喜怒哀樂?”秦九州嗤笑一聲,“此刻你站在這里,有自已的情緒與意志,知道自已要走什么路,這就夠了……被安排又如何?不過順應我心罷了。”
焉知不是他書中之人的意志給所謂作者方向,如此,那被支配的究竟又是誰?
說罷,他眼眸微頓,語氣輕飄飄的:“大千世界,無奇不有,你又怎知那安排你我命運之人,她的人生未被掌控呢?”
追雨悚然一驚。
這個念頭,他竟不敢再深想,通時又慶幸不已。
王爺這樣的腦子,得虧沒被小郡主污染,否則將是天下的災難。
……
遠處的湖邊,溫軟正負手而立。
“小姜,你知道本座的目標是什么嗎?”她深沉問著。
姜寧試探道:“一統天下?”
“你很聰明。”溫軟贊賞地看了她一眼,又沉沉嘆氣,“可惜,前路總有螻蟻,螳臂當車,叫本座夜不安寢,輾轉反側。”
姜寧秒懂:“軟軟你想要我讓什么?”
話音落下,她被一股大力扯得蹲下身,臉上猶帶驚色。
“小姜。”溫軟正視著她,奶音嚴肅,“作為本座麾下第一心腹,你可愿為本座舍身忘已,肝腦涂地?”
“……愿意。”
“大點聲!”
“愿意!”
“很好!”
溫軟倏而甩出不知何時穿上的袈裟水袖,摻著內力,“咻”的一聲拍去已被冰凍的湖面。
“砰——”
冰凍幾尺厚的冰面開裂了。
姜寧嚇了一跳:“軟軟……”
“現在!隨本座一起殺去驛站,滅螻島,殺螻蟻!為本座一統天下掃平障礙!”奶音鏗鏘有力。
“好……但軟軟。”姜寧抬頭看了看雪天白日,遲疑道,“不是我不愿意,只是咱們能晚上再去么?”
誰家暗殺白天出門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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