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這些錢他都拿去鋪路了。之前跟他關系不錯的領導,好多都被斗倒了,有的也被調走了,新來的他不熟悉,只能慢慢來。
要說段建國這個人設,讓穿成他的人覺得挺離譜的——一個從小就被遺棄的孤兒,父母不明,一個人跌跌撞撞地長大,受盡冷眼,所以把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。在原主段建國看來,只有錢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,其他都沒用。
對一個穿書的他來說,這些也很重要,所以他就順其自然地按照原劇情跟云舒打情罵俏,把關系搞牢靠。
然后就等著吞并云家的資產,跑路香江,等到運動結束后再回來。
結果千算萬算,沒想到云舒那個角色也被穿書了。
劇情被改得一塌糊涂,他也淪落到如今靠欺騙一個姑娘家來給自己鋪路的地步。
田芳芳得知他還需要錢,二話不說就跟他保證,她會想辦法的。
段建國故作一臉感動,一開始卻沒想麻煩田芳芳,跟她來回拉扯了幾次,這才勉強答應。
之后他又做出一副心疼的樣子說:“如果不方便,千萬不要為難,我不想你為了我煩心,知道嗎?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。”
“不會。不過你需要多少?我心里好有個數,回頭我給你弄來。不過你得答應我,你以后要對我好,比對我姐姐還好。”
段建國笑得一臉溫柔深情,“小傻瓜,我不對你好,對誰好?誰叫咱們是一家人呢!”
“那就行。”田芳芳特別滿足地靠在段建國的懷里,滿心都裝著他。
她現在徹底淪陷在他的溫柔和體貼中,卻不知已經掉進了段建國編織的網里。
段建國這個人設最讓他滿意的,還是他的外貌,說小白臉再貼切不過了。
要說田芳芳不是喜歡他這張臉,他倒立拉稀。
田芳芳身上沒有入住的介紹信,沒辦法去酒店和招待所。
他這邊倒不是不能開介紹信,可開了介紹信入住也得花錢。
段建國不想浪費手里的錢,就只好跟還算不錯的朋友借來市場附近的一個平房,先讓田芳芳住下。
他把人送回去之后就想找借口離開,卻被田芳芳拽住,“姐夫,你能別走嗎?陪我待一會兒,我一個人害怕。”
“……”段建國看著她水靈靈的眼神,鬼使神差地點了頭。
也不知道怎么的,他們開始聊著天,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床上。
兩人之后如何發展,云舒不知道,她只知道云澤下鄉的日子定下來了,就在后天。
所以一家人都挺忙的,忙著買東西,忙著給云澤辦手續、買車票。
怕他到了那邊受委屈,云國良給他準備了不少的票據,還有現金。
云澤怕被人發現后當成資產階級分子就不好了,只拿了幾十塊錢揣進包里。
把人送上火車的這一刻,云舒也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云澤比之前要長高了一點,人也壯實了許多。
身后背著他們一家給他準備的行囊,臉上掛著青澀與稚嫩,卻扛起了他該擔的責任。
云舒上前給他整理了下衣領,一邊柔聲叮囑道:“到了那邊記得給我和家里寫信,我也會在這兩天就回部隊了,所以你得把信寄到部隊那邊。還有,到了那邊天冷的時候記得添衣服,不要不舍得花錢,只要在合理范圍內,沒人會懷疑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,姐,你咋比咱媽還嘮叨了。”
云澤笑得頗有些無奈,但卻也很樂意聽云舒對他的叮囑。
只是他害怕等會兒忍不住哭鼻子,到時候被他們笑話。
云舒白了他一眼,扯了下他的衣領,沒好氣地說:“現在嫌棄我嘮叨了是不是?我告訴你,嫌棄也沒用,不愛聽也得聽。”
“是,是,是。”云澤配合地點頭,臉上的笑意已經開始扭曲了。
這一走,他不一定啥時候能回來,所以想要見他們一面,也不知是何時。
長這么大,他還是第一次獨自一人離鄉,要說不難受是假的。
火車馬上要開了,云舒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了閆美麗、云秀還有云國良他們。
對于這次下鄉,云舒心里比誰都清楚,這怕是最后一次大規模的知青下鄉了。再過兩年,就會有知青陸續返城了。
一九七二年就有政策下來,知青若是家里的獨生子,可以申請提前返程;亦或者家里發生重大變故的,也可以申請返程。
不過以云澤的情況,怕是要等到幾年后了。等到一九七八年十月份,就會有文件下來,到時候下鄉的知青就可以申請回城,有的會直接安排回城,所以他們只需要等這幾年過去就好了。
一九七八年,云澤也才二十六歲,正是正值年少的年紀。
送走云澤后,云舒沒急著回去,而是陪著閆美麗多待了兩天。
有安安在,閆美麗的情緒很快就轉換了過來,不再沉浸在云澤離開的難過中。
云秀現在畢業了,云國良準備給她找個工作,先穩定下來再說。
以云國良的人脈,云舒覺得找個工作不是多難的事。
再次碰到段建國是在云舒要離開的前一天。
她跟云秀打算去商場買些這邊的特產帶回部隊,剛好就碰到了段建國。
他下樓梯,她們上樓梯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