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從顯,“大舅兄,我入贅孟家,現在是姑爺,哪里有住客院的道理。”
“我們的婚書可是在陛下面前過了明路的。”
他好不容易,才把嬌妻愛子盼回到身邊。
軟玉溫香,他也才抱了沒幾個晚上。
他甚至,都已經精確地掌握了小胖喜夜里起夜的規律,可以在他哼唧的第一聲,就精準地將他撈起來,從而避免吵醒他娘。
他為了這個家,付出了多少“心血”!
現在,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大舅子,竟然要把他趕去睡客院,連門都不能進?
天理何在!
誰知,孟興江聽完,只是冷哼了一聲。
“周世子,我倒想問問你。”
“當初,與我妹妹拜堂成親的人,是你嗎?”
周從顯,“……”
當初為了瞞天過海,他遠在邊關。
迎親拜堂之事,是請了郭凡的姐姐,女扮男裝代勞。
這件事,是他們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也是他,心中最大的一個遺憾。
孟興江,“窈兒曾給我去過一封信,她說那場婚事是做戲。”
“我才沒有立刻從定縣趕回來。”
“我沒有背窈兒出門,做戲的,自然不作數。”
周從顯,“……那是權宜之計!”
他從牙縫里,擠出這幾個字。
聲音,干澀得厲害。
孟興江卻絲毫不為所動。
他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,態度堅決,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。
“在你們二人,真正明媒正娶,拜過天地高堂之前。”
“周世子,請去客院安歇。”
說完,他便轉身關上了院門,竟然還“咔嚓”上了一把鎖!
繞過周從顯,揚長而去。
“世子還是早些歇息吧!”
半個時辰后。
一道黑影,如鬼魅般,悄無聲息地越過高墻,精準而輕巧地落在了院內的海棠樹下。
周從顯拍了拍身上的落葉。
一把鎖就想攔住他,他一身武藝是白練的嗎。
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襟,抬眼,便對上了窗邊那雙含笑的眸子。
孟時嵐披著一件外衣,正靠在窗欞上,眼底是藏不住的促狹笑意。
“我們的周大將軍,這是……翻墻了?”
周從顯的俊臉,瞬間漲紅。
他幾步上前,從窗戶翻了進去,一把她撈進懷里,低頭,就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。
直到懷中的人,呼吸不暢,他才稍稍松開。
額頭抵著她的額頭,聲音里滿是委屈與不甘。
“時嵐,你哥哥他……他欺人太甚!”
孟時嵐笑得眉眼彎彎,伸手,撫平他緊皺的眉頭。
“這就難住了?”
周從顯咬著牙,他堂堂大將軍,竟然被一個文弱書生,逼得三更半夜翻自家娘子的墻頭!
周從顯的眼中,閃過一絲光芒。
“男人可是也記仇的。”
“等他跟賀然成親那天……”
“我定要讓他,也嘗嘗守空房的滋味!”
周從顯將人禁錮在懷中,下巴抵著她的發頂。
聲音悶悶的,透著一股子濃得化不開的委屈。
“我竟不知,我在自己家里,還得翻墻才能見著自己的夫人。”
他這話,說得跟受了天大的欺負似的。
孟時嵐忍不住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你還笑!”
周從顯不滿地捏了捏她的腰,力道卻輕柔得像是在撓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