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府的正廳,云母左右張望,關心地問道,“對了,阿棠呢,怎么沒看到她?”
說起這個,姜肆的身子一僵,這才意識到,他……居然忘記了阿棠……
濃郁的愧疚,在心間蔓延開來。
還有七八日,阿棠她就要搬去郡主府住了,和他們的相處時光所剩無幾。
而他這個當兄長的,居然也開始失職了起來……
主位上的鎮遠侯,卻沒想這么多。
他看向云家夫婦,狀似無意地問道,“你們這段時間沒和阿棠見面嗎?”
云母站在廳中,神色局促。
她嘆息了聲說,“阿棠她不愿意親近我們,也不愿意讓我們登門,我們怕影響了她的心情,就沒敢在她的面前。”
“何止呢。”
云父冷哼了一聲。
“她還常對我們出不敬冒犯……”
鎮遠侯若有所思的,又安撫了他們幾句。
姜肆無比煎熬,沉聲道,“阿棠還在太醫院,我去接她回來。”
說完這話,也不管正廳內的眾人是何反應,轉身朝著外頭走去,才剛到侯府的門口,就撞上了姜遇棠。
畫面定格。
“這是要出門?”
姜遇棠先打起了招呼。
她的臉色如常,未流露出半分傷心,從中尋不出什么端倪來。
可越是這樣,姜肆就越是自責。
“阿棠,我、對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姜遇棠給直接打斷了。
她沉聲說,“既然阿兄還有事要忙,那我就不在這里耽誤你了。”
對不住三個字,姜遇棠永遠都不想要從姜肆的口中聽到。
就在這時,云母也從正廳內走出,目光思念的看向了姜遇棠,一副掛心女兒的慈母模樣。
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?
姜遇棠想到了尚在調查,還沒有明了的身世,眼底藏著疑光。
“阿棠回來了,腳傷好全了嗎,就去上值?”
鎮遠侯走出正廳,來到了姜遇棠的面前問道。
圣上那日來侯府,為的是誰,不而喻,故而和姜遇棠的關系,必須要維護好。
而且,這到底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姑娘,也不想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……
幾人站在開闊平整的門院。
姜遇棠嗯了一聲,“已經沒事了。”
鎮遠侯點頭。
“那就好,父親公務繁忙,有很多照顧不到的地方,你若是有什么需要,或者院子里有什么短缺的,就和你畫屏姨娘說,讓她給你補上。”
“是啊郡主,有用得上妾身的地方,您不用怕麻煩,差使丫鬟過來說一聲便行了。”
畫屏小跑了過來,臉上滿是懇切的笑容。
她又道,“您身負要職,當差辛苦,是咱們侯府除了侯爺之外,最要緊的人。”
鎮遠侯滿意地看了這新納的妾室一眼。
這畫屏,可比他那個不著調的糊涂夫人聰明多了。
不遠處的姜母,臉色鐵青一片。
這小賤蹄子!
她不甘示弱的走了過來,“阿棠在侯府長大,又是我親手帶的,有著這樣的情分在,自然是重要的,輪得到你在這里多嘴。”
說著,姜母扭頭看了過來。
姜遇棠卻不愿陪她上演母女情深爭寵的戲碼,“父親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