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,而是你的敵人。
至少,這句話對王槐忠和徐彪來說沒毛病。
徐彪出獄兩年多了。
雖然始終沒能找到下手的機會。
但在跟蹤王槐忠期間,卻發現了他不少秘密。
比如說哪里是他受賄得來,掛在別人名下的房產;
他和誰暗地里有過錢權交易;
哪個地方有可能藏有他貪污受賄來的贓款贓物;
哪些女人是他包養的情婦……
盡管徐彪不能提供確鑿的證據。
但對打虎辦來說,這些線索就是撬開王槐忠嘴巴最好的工具。
更何況,徐彪還有被囚犯圍毆打成殘疾的親身經歷,已經足夠王槐忠把牢底坐穿了。
不錯,林昭打這個電話的目的。
就是為了讓王槐忠能夠得到最重的判罰,為徐彪出一口惡氣。
而事實上,這一舉動確實幫了打虎辦的大忙。
因為這個案子,牽涉的官員太多。
王槐忠本身跟梁國慶的案子又沒有任何牽扯。
只是因為查出他曾經收受過李家的賄賂才落馬的。
所以,審訊重點始終沒有放在他的身上。
而王槐忠也十分狡猾,只交代了已經查證的罪行,對其他違法違紀行為絕口不提。
如果不是林昭這個電話。
估計他最終的處理結果也就是雙開,并退還賬款。
有可能連牢都不用坐。
雖然新時代,“刑不上士大夫”早就已經不適用了。
但官員階層,卻依舊自帶護體光環。
否則,這些年也不會查出那么多的巨腐貪官,卻沒有一個判死刑的了。
可現在,有了徐彪提供的諸多線索。
打虎辦只需要派人按圖索驥,就很容易查證王槐忠的罪行了。
徐彪雙眼熠熠生輝,眨也不眨的盯著林昭,吭哧了半天才問了一句: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我叫林昭,以后就是你的老板了。”
林昭直不諱道。
“老板?”
徐彪愕然的張大嘴巴。
“對,不光是你,還有你大哥,以后都要為了打工,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。”
林昭明晃晃的擺出挾恩圖報的嘴臉: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
“不,不是。”
徐彪連連搖頭,低著頭有些自卑的道:“可我就是個廢人,能為您做什么啊?”
林昭唇角上勾,露出一抹淺笑:“如果我說你的腿,我能治好呢?”
“什么?”
徐彪渾身一震,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他。
隨即苦笑著搖頭道:“老板,你就別逗我了,我的腿已經廢了九年多了……”
“咬住。”
林昭不等他說完,就掏出一塊布料麻溜的塞進他的口中。
還沒等徐彪反應過來,就突然抬腿,一腳踢在他瘸掉的那條腿上。
咔嚓!
清脆的骨折聲傳來。
疼的徐彪額頭青筋凸起,一張臉都扭曲變形了。
下意識的想要喊出聲,卻因為被布料堵住了嘴,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。
“忍住。”
林昭呵斥一聲,蹲下身子在他的斷腿上捏啊捏。
“你干什么?”
恰在此時,何靜官悠悠醒來。
還沒有完全清醒,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踢斷了自己好兄弟的腿。
情急下怒喝一聲,條件反射般的從床上爬起來,惡狠狠的撲向林昭。
“乖乖躺著,沒你什么事。”
林昭冷喝一聲,連頭都沒抬,依舊自顧自的給徐彪正骨。
周身卻彌漫著磁極之力,直接把何靜官給反彈了回去。
何靜官奮力掙扎,奈何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,強行摁著他,讓他連爬起來都做不到。
這種無力感,讓他憋屈的臉色漲紅。
愧疚的看著臉頰因為劇痛而猙獰扭曲的徐彪,兩行眼淚潸然而下。
“好了,躺床上去,剛接好骨,注意這條腿別用力。”
林昭為徐彪接好斷骨,拍了拍手站直了身體,才不容置疑的命令道。
徐彪畢竟是個硬漢,感覺瘸腿似乎沒有之前那么疼了。
就意識到,林昭可能是在為他治療殘腿。
盡管,他不覺得這條殘腿還有治愈的希望。
但還是聽話的用金雞獨立的姿勢,跳到了床邊。
扯掉口中的布料,沖著淚流滿面的何靜官苦笑一聲:“大哥,往里邊牯扭一下,給我騰點空唄。”
何靜官都懵了,完全搞不清楚狀況。
但聽到老兄弟這么說,還是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。
徐彪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床上,斷腿處傳來的刺痛讓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“彪子,你的腿……”
何靜官回過神來,聲音顫抖的問道。
“閉嘴,還不是因為你個死舔狗,把自己兄弟害成這樣。”
林昭沒好氣的呵斥道。
何靜官渾身一顫,嘴巴張了張。
有無數的話想問,可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當年他不顧諸多跟隨他打江山的兄弟,毅然決然的替徐慧芳頂罪。
本以為只是個人行為,即便他坐了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