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哭了?”
“我沒有!”
“那這是什么?”程實踢開了陳述的腳,指著他腳下地板上的一滴濕潤的痕跡道。
“汽油。”
“?”
“季月說要死在火里,我準備燒掉她。”
“......”
這話真沒法接,因為程實真的看到陳述手里提著一桶汽油。
不是,哥們!?
你怎么做到一邊哭一邊掏出你那個汽油桶的?
還有,你哪里來的這么多汽油桶啊?
你打劫加油站了?
程實本以為自己能撞見一個不一樣的陳述,但事實證明,他想多了。
陳述還是那個陳述,只不過眼下少了一些聒噪的偽裝。
他沒好氣地推開陳述,坐到床邊,仔細檢查著季月的傷勢,避開陳述的視野在季月的后背悄然畫下一個秩序的符號。
季月的傷勢確實很重,任哪個牧師來了都要搖頭,僅靠治療是救不回這個傳火者的,除非守墓人親自為其吊命。
可瞇老張又沒排進來,自己今天也不是守墓人,所以他只能用另一種辦法替對方分擔一些傷痛。
公正官!
秩序的牧師可以在兩人之間平衡生機,其效用一如瞇老張曾用過的那根共生系帶,而恰巧程實上一局騙過一位秩序信徒,所以當影程實傳回季月重傷的消息后,程實心里便有了打算。
他再次褻瀆了某位恩主,換來了暫時的秩序之力,而后用體內的生生不息慢慢消磨季月體內的隱患,在不懈努力下,終于使對方轉危為安,安然睡去。
程實滿頭大汗,長舒一口氣,朝著陳述點了點頭。
陳述見季月被救活了,心中一松,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。
程實似笑非笑地瞥了陳述一眼,站起身來,隨意地打量著這間房屋道:
“你們想干什么?
搞出的動靜未免也太大了,哪有晚上比白天還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