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初九終于明白花姐這紋身的真正含義,那不是為了好看,是為了埋葬過去,也是為了給自己刻下活下去的憑證。
屋外的海浪聲忽然大了些,像是在為這個故事伴奏,唱著一首無人能懂的悲歌!
花姐說到最后,臉上的淚水已經干了。
“后來,老爺問我想去哪里。”
花姐的目光重新落回嚴初九臉上,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認真。
“我說我想去一個沒有人,沒有網,沒有煩惱和憂愁的地方,他就帶我來了月牙嶼。”
“老爺還給我改了名字,說原來的名字太苦,像泡在黃連水里。”
花姐忽然笑了,那笑容里有了點真實的暖意。
“他說島上的花開花落都隨季,人也該像花一樣,換個土壤就能重新扎根,就叫我花!”
“所以你看,”花姐向前走了半步,身上的艾草香更濃了些,“老爺不是你想的那種人。他心里裝著太多別人的苦,連自己的疼都顧不上喊。”
她的眼神懇切,像捧著一顆掏出來的心,生怕嚴初九不信。
“你父母的事,我不清楚,但老爺是真的苦,他這些年吃的藥比飯多,夜里總在書房待到天亮,那是他心里壓著太多的事啊!”
嚴初九沉默了。
花姐的事像一張網,網住了他之前對周海陸的所有預設。
他見過太多用恩情綁架人心的戲碼,可花姐眼底的真誠,像珊瑚紋身下的疤痕一樣,藏不住也假不了。
“嚴先生!”
花姐忽然跪了下去,膝蓋撞在地板上發出輕響,像敲在嚴初九的神經上。
“我知道我沒資格替老爺求情,更沒資格用身子做交易。可我除了這個,什么都給不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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