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。
這種話是絕不會從她嘴里說出來的。
檻兒也不想去糾結自己和太子之間有沒有男女情愛,自己是否心悅他。
因為感情太復雜了。
不是只有喜與不喜兩個選項,就好比不能只用好壞來判定人性一樣。
平心而論,拋開情愛不談。
檻兒喜歡太子嗎?
喜歡的。
尊貴的太子爺,將來的一國之君,有錢有勢有地位又生得那般挺拔俊朗。
前世檻兒便這么想的。
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但這份清醒并不影響她的審美覺得太子俊。
誠如他貪她的身子,她也貪他的。
人是受眼睛管制的生物。
是貪戀歡愉的。
權能讓人歡愉就爭權,愛能讓人歡愉就追愛。
所以很多時候當真沒有必要非要把一件事刨根究底,只要明確地知道想要什么,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夠了。
而且,“姑姑你忘了?今年要選秀。”
瑛姑姑臉垮了。
又有些猶豫,“東宮不一定進人吧?這幾年除了您便沒有別人了呢。”
檻兒:“誰知道呢。”
上輩子的今年東宮確實沒添人,但這輩子事情變得不一樣了,就說不準。
添不添人她的日子都要過。
如今她有寵有子,太子待她也有那么一絲不同尋常,說實話檻兒是高興的。
只有的東西不能戳破。
不能執著。
當她清醒也好,逃避也好。
左右不管今后如何,至少太子當下待她是好的,她待他亦會一如既往的體貼。
她總不會讓自己失寵于他。
這樣便夠了。
檻兒盯著床帳,不讓自己去想太子免她謙稱時以及替她戴步搖時的眼神。
“主子,小福子剛回來說順國公老夫人去嘉榮堂了,”寒酥進來稟道。
太子之前只同檻兒說了龐嬤嬤和霜云暗害孩子,鄭明芷該擔的連帶責任。
卻是沒說順國公老夫人會進宮宣訓。
不過檻兒熟知內廷規矩。
此時聞倒是猜到了原因。
于是對寒酥交代道:“不管太子妃現今境況如何,也始終是太子妃。
你去知會他們一聲,在外遇上嘉榮堂的人往日該是怎樣現在就還是怎樣。
若有誰在這個當頭對太子妃不敬,或是借機踩嘉榮堂的人,必嚴懲不貸。”
寒酥:“是。”
嘉榮堂。
院子里安靜得出奇。
明明元宵剛過,四周檐下的花燈都還沒摘,卻已然瞧不出一絲年節的氣氛。
內室里從次間到臥房,地上一片狼藉。
也沒人敢收拾。
順國公老夫人在小宮女的攙扶下步入臥房,就見霜月跪在拔步床前。
靠近床頭的案幾上擺著紋絲未動的午膳,床上正直挺挺地躺著個人。
面色發白,雙目緊閉。
頭上釵橫鬢亂,毫無儀態可。
老夫人站在不遠處看了會兒,還是按規矩給床上的太子妃孫女行禮。
鄭明芷沒叫起。
老夫人便一直跪著。
也不知過去多久,霜月戰戰兢兢地小聲喚道:“主子,老夫人來了……”
鄭明芷眼皮子沒撩一下。
“要訓就訓,訓完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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