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死亡從未垂憐過他,第二天,他總會在尖利的咒罵和狠狠的踹踢中被迫醒來,繼續重復這暗無天日的生活。
他的血早就冷了,他的心也早就死了。
長大后的他,變得兇狠暴戾,冷血無情,殺人連眼睛都不眨,喜歡血腥,喜歡酷刑,甚至會從別人的痛苦里找到一絲扭曲的慰藉——
喜歡把當初自己遭遇的全都用在別人身上。
于是,他毅然決然的進了那個讓百官忌憚、充滿血腥與酷刑的鎮撫司,把自己活成了別人眼中的“惡鬼”。
他總覺得,自己就該活在那暗無天日的陰暗里,沒有光亮,沒有溫度,只有無盡的冰冷與荒蕪,像陰溝里的老鼠,見不得半點陽光——
畢竟這世間從未給過他一絲暖意,暗無天日的角落,才是他這樣“遭人嫌棄”的人,最該待的地方。
可是有一日,有人讓他感受到了那道光,他竟然開始奢望,那道光能一直照著他。
穆海棠一直在低頭擺弄著手里的蠟燭,期間并未注意到掉淚的任天野。
等到往蛋糕上插蠟燭的時候,她才驚覺,呃·····她好像還不知道任大指揮使今年多大,過的是多少歲的生日。
“任天野,你今年多大?”穆海棠抬頭問他。
這一抬頭,四目相對,兩人皆是沉默。
反應過來的穆海棠,為了打破尷尬,嗤笑一聲忍不住調侃道:“你哭什么啊?我真是服了你了,一個大男人,怎么那么愛哭鼻子啊。”
邊說,邊拿出帕子,如第一次在佛像后面那般,給他胡亂的擦著眼淚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