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又有著黑灰相間的流形弧線。
如同被潑了墨后,墨汁均勻淌下,最終定形成了現在的樣子。
石頭也就一寸半左右的長度。
是標準的無事牌吊墜形制。
吊墜打了個小孔眼,用黑色的棉繩吊著。
從繩子的磨損程度來看,持有者平時確實沒少戴。
但夏思嘉之前和沈維星朝夕相對的時候,沒見過他脖子上露出過這黑繩。
這說明,要么他最近這兩個月沒戴在身上。
要么,這吊墜從一開始就不是他在戴。
夏思嘉接過無事牌吊墜,放在手里把玩,問道:“我應該見過嗎?”
沈維星眉心輕擰,“這不是你送給阿華的嗎?”
夏思嘉很迷茫,“阿華?哪個阿華?”
“丁沛華。”沈維星的神色瞬間嚴肅莊重。
好像在說一樁神圣不可侵犯的秘密。
夏思嘉反復回想。
調動了兩輩子的記憶。
都沒有想起“丁沛華”是何許人也。
“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?我不認識丁沛華。”夏思嘉說道。
沈維星的眸色越來越深。
如同一潭化不開的濃墨。
“當初你外祖父和沛華兄的父親,丁伯父,一同定下了你和沛華兄的婚約……正是因為定了婚約,你才送了這件定情信物,給沛華兄,希望他在戰場上避開危險,永遠保全他自己,平安活著回來。”
夏思嘉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。
“你說,這東西是經我手送出去的?”
“這不是對我的污蔑和羞辱嗎!”
夏思嘉將壽山石拍在沈維星胸口上,鄭重其事地說:
“首先,如果我送別人東西,怎么也不會選這種品次的壽山石!”
“不對!我根本就不會選壽山石!”
“家里又不是沒有別的好東西了,我送這么沉的石頭給人,我不怕壓斷他的脖子嗎?”
“這種小家子氣的做派,別來沾我的邊!”
沈維星肅容說道:“可這是沛華兄臨終前交托給我的。他說,他與夏家千金書信往來將近三年,兩人情投意合,互訴衷腸……”
他說話時,夏思嘉就盯緊他的眼睛看。
在提及“夏家千金”四個字時,兩人忽然都想到了第三個人。
因此,沈維星后邊的話也說不下去了。
“難道……是你妹妹冒充你的身份,和沛華兄培養了感情?”沈維星猜測道。
夏思嘉笑了,“這還用問嗎?當然是她,也只能是她了啊!”
“看樣子,她比我更了解這樁婚約的內情!”
“她倒是精明,知道外祖父挑給我的人,必定不差。”
“所以,她捷足先登,先把人心給收了!等將來時機成熟,她再與你的沛華兄生米煮成熟飯,再請家里重新做主……”
“呵呵!這套做派,真是和她親媽一脈相承!!!”
夏思嘉氣得很,嘴里本來還有幾句更難聽的話忍不住罵出來。
可她轉瞬又想起,沈維星剛剛提到過,這信物是他戰友臨終前托付的。
丁沛華已故,再強調他愚笨好騙,只會讓沈維星平添傷感。
夏思嘉咬緊后槽牙。
把沒說出口的話,咽回了肚子里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