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遠沒敢吭氣,迅速起身,攔下半道的店小二,搶過那籠韭菜餡的包子,回身放在桌面,笑道:“姜姑娘,趁熱吃啊。”
“回頭吃完了,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兒?說實話,大驪京城這邊,我也不太熟,當然,咱們可以慢慢逛。”
“昨天太晚了,待會兒要不要再去鎮劍樓看看?你還沒登過樓呢,這會兒天色好,往那一站,指定能一覽整個京城的大好風光。”
姜蕓白了他一眼,抄起筷子,夾起一個韭菜包,放入口中,慢條斯理的咀嚼吞咽,隨后問道:“你這鎮劍樓主,剛上任不久吧?手頭就沒點事務需要處理?”
寧遠搖頭笑道:“沒呢,我就一虛名,掛個職而已,京城里面的事兒,國師大人會管,用不著我來。”
姜蕓點點頭,沒說話。
此后便有些沉默。
吃完了這頓早飯,兩人走出客棧,臨近一月的這一天上午,陽光明媚,被頭頂樹梢剪碎后,灑落一地。
寧遠微微側身,看向姜蕓。
好像沒了那份夜色的遮掩,身旁這位女子,才終于向世間展露新顏,十幾歲的光景,稍縱即逝,原來藏在心頭很久很久的姜姑娘,真的變了很多啊。
姜蕓大方與他對視,抿嘴笑問道:“讓我猜猜看,你小子現在……是不是有些悵然若失?
比如當年的那位個頭小小的少女姜蕓,你心中的白月光,從今往后,就再也看不見了?”
“白月光”這詞,用的妙極,以前的她,可從來不會,也不敢作此想,可既然昨晚親耳聽見了那句話,那就完全可以拿來用一用了。
寧遠神色蕭索,順著她話,呵了口氣,點頭道:“哪去了呢?”
姜蕓指了指自已心口。
“藏起來了,本來快死了,最近不知怎的,又突然多了口氣,不過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。”
寧遠鬼使神差道:“可以救嗎?”
姜蕓瞇起眼,又眨了眨。
“不知道啊,看你咯,不過我估計是行不通了,我是劍修,你也是,咱倆都不是大夫,哪會看病啊?”
寧遠咂了咂嘴,訕訕一笑,率先抬起腳步,“姜姑娘,走吧,我帶你去鎮劍樓。”
結果女子沒動彈,甚至轉身走入客棧,寧遠正納悶間,很快姜蕓又重新出現在視野內。
緊接著,老掌柜牽來了一匹白馬。
姜蕓自顧自上馬,高坐馬背的她,俯視那個青衫男人,勾了勾手指,微笑道:“寧小子,為我牽馬。”
寧遠啥怨氣沒有,快步上前,屁顛屁顛拿起韁繩,走在前頭,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,就這么當起了馬夫。
這一幕,好像有些似曾相識?
去往鎮劍樓的路上。
姜蕓忽然又撿起了先前那個問題,語氣加重,似乎不給出個答案就不罷休,認真問道:“寧遠,我化妝之后,真就沒阮秀好看?”
寧遠沒敢回頭,一番天人交戰后,小聲道:“有的。”
姜蕓又問,“不化妝呢?”
男人撓了撓頭,“差不多吧?”
此后開始一問一答。
“差不多是差了多少?幾個意思?”
“差不多就是差不多啊,天底下的女子,就姿色而,本就各有千秋,哪能用來對比,更加不能一概而論。”
“臭小子說話還挺有道理,那么我再問問你,幾年過去,我現在的個頭,有沒有阮姑娘一樣高?”
“有的。”
“那胸呢?阮姑娘這幾年,要是沒什么變化的話,憑我現在的規模,趕不趕得上她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不知道?”
“這東西,我哪敢仔細看啊。”
“好像也是誒,行吧行吧,那我現在允許你,往我胸脯看一眼,內心對比一下,怎么樣?”
“你不會揍我吧?”
“我打不過你。”
“可我也不敢動手啊。”
“……你小子,跟你說話就那么費勁呢?我又不是脫了給你看,我都沒不好意思,你倒矯情上了?”
盡于此。
寧遠長呼一口氣,隨后立即停步轉身,看向那個長裙姑娘,目光自下而上,從腰肢緩緩上移。
最終目不轉睛,盯著那倆高傲峰巒。
他猛然點頭,辭鑿鑿。
“有的,姜姑娘現在的本錢,大的很。”
姜蕓不僅沒有半點羞赧,更是瞇眼而笑,追問道:“真的?我跟你說,以前在劍氣長城,每回見了阮姑娘,我都有些自慚形穢,明明差不多的年紀,她那一對胸脯,湊在一起,真不是說笑,比我腦袋都大。”
“真不知是怎么長的。”
“時隔數年,誒,我也長了一大圈,走起路來,沉甸甸的,心里就平衡了許多,只是還是有一點,我仍舊比不過她。”
如此虎狼之詞,寧遠權當沒聽見。
姜蕓自顧自問道:“知道是哪點嗎?”
男人搖搖頭,打死不吭聲。
然后就聽見身后傳來語。
“還能是啥,屁股啊,阮姑娘那臀部……又大又圓,一看就是個很能生的,這誰要是娶了她,沒事兒摟著坐在大腿上,嘖嘖,美死了。”
“我就不行,以前骨瘦如柴,現在吃胖了點,但是好像肉都長胸上了,其他地方還是老樣子,風一吹,搖搖晃晃。”
寧遠實在沒忍住,扭頭看了她一眼。
這才多少年,怎么就如此大相徑庭了?
當年的倒懸山,那個姜蕓可不會如此,是個聽見葷話就會臉紅的姑娘,可時隔數年,什么聽不聽的,連說都不害臊了。
談不上判若兩人。
可寧遠心頭,總覺得有些古怪,好像昔年倒懸山,與此時的京城,人還是一樣的人,但是性子什么的,卻反了過來。
自已成了那個害羞靦腆的少女。
姜蕓才是那個記嘴糙話的少年。
恍如隔世。
……
……
一寫她就卡文,好難寫啊,真想給她來一刀,死了就不用寫了,哈哈哈哈。
答應的雙女主,我現在打個包票,肯定會有的,但是暫時不會這么快確定,總不能沒頭沒腦的,直接娶兩個吧?
世間任何一個結果,總歸需要一個過程。
就像碼字的這個小姜,十年之前,還是個小籠包,此時此刻,就成了一對超大超大的白饅頭。
對不對?話糙理不糙嘛。
寫幾章他倆的破事,后續就得推主線了,不然又要被說感情線很水,女孩子的水,難道不是越多越好?
真是教人無法理解。
好了,說多了有湊字數的嫌疑。
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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